我一听到这话。心底顿时咯噔一下。
果然,骆向东很快接话。他出声说:“现在可以转院吗?”
医生说:“转院最起码要等到患者意识清醒之后,而且我有必要提醒你们家属一声。你们要担心的不是术后的后遗症。毕竟我刚刚说的症状,病发率很小,而且手术很成功,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几率不会有任何病发的可能。”
“你们要担心的是他吸食过k粉,不知道他是第一次碰还是已经养成习惯。k粉是依赖性药物,如果吸食过量或者时间过长,也会跟毒AA品一样染上恶习。他年纪还那么轻,你们做家属的一定要马上督促他戒掉。”
骆向东一声没吭,我则是不知道说什么。
不多时,数名护士推着病床从手术室里面出来。我抬眼望去,只见匡伊扬苍白着一张脸躺在上面。
因为打架,他脸上多处受伤,青青紫紫,看起来端的让人心疼。
医生对我和骆向东说:“他现在麻药劲儿还没过,我又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和安眠的药,让他好好睡一夜,估计明天早上六七点钟的样子会醒。今晚你们可以留一个人守夜,如果不方便,我们这里有夜间的陪护。待会儿你们去前面把手术费用和住院费用交一下。”
病床从我身边推过,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匡伊扬会变成这样,说到底还是帮我挡的那一下。
我本能的想要跟进病房去看匡伊扬一眼,可才走了两步,身后的骆向东便出声说:“你走吧。”
我一下子钉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我没回头去看骆向东,只听得他熟悉的声音传来,低沉道:“你去哪儿,我送你。”
我终是转过身,看向骆向东。
他俊美的面孔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哪怕连刚刚医生说匡伊扬嗑药的时候,他脸上都一丝诧异也没有。
这种状况只能有一种解释……
我盯着他,出声问:“你早就知道伊扬嗑药?”
虽然是问句的形式,可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即便我依旧希望骆向东给我的回答是否定的。
可骆向东只是沉默。我的一颗心迅速下坠,像是永远都落不到最底下。
眉头一簇,我忍不住压抑的情绪问他:“你知道他嗑药,为什么不把他看好?”
骆向东看了我三五秒的样子,他面无表情,只是一双黑色的瞳孔,幽深的似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湖,只要我多看两眼,就能瞬间溺毙。
他薄唇开启,出声回我:“他是我外甥,我会把他照顾好。”
我一口气顶上来,皱眉道:“他现在这样,你敢说把他照顾好了?”
我不知道为何对骆向东发这么大的脾气,我明知道骆向东有多疼匡伊扬,而匡伊扬嗑药的事,骆向东如果早知道,也一定早就采取过措施。
我只是在自欺欺人,企图用这样的方式来麻痹自己,告诉我自己,不是我的错。
面对我的咄咄逼人,骆向东只是面不改色,径自说:“你去哪儿,我送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