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都懵了,我只是本能的转身,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我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忘记可以乘电梯下楼,而是直接跑去了安全梯那里。
我连着下了十几个台阶,腿都是软的。终于骆向东还是追了上来,他拽着我的胳膊,出声道:“子衿……”
我咬着牙一声不吭,只是用力的想要甩开他的胳膊。
安全梯这里没有灯,昏暗光线下,我看不见骆向东脸上的表情,只听得他夹杂着怒意的声音问:“你喝酒了?”
其实这话的语气,肯定多过疑问。
我跟他站在楼梯一半处拉扯,我自然不是他的对手。骆向东很快将我的双腕全部扣住,然后沉声说道:“别闹了!”
我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心底滔天的怒气跟委屈,但我就是一个字都不跟他讲。
骆向东企图拉着我往楼上走,我就跟他唱反调,死命的挣扎着往楼下迈。他本是双手扣着我的双腕,不知何时忽然就松开了。我本能的往后一仰,差点摔倒。骆向东一手揽过我的背,竟是直接弯下腰,我只觉得浑身一轻,双脚已经离了地。
挨千刀的骆向东!他敢把我扛在肩膀上。
我有蛮严重的恐高症,更何况我眼皮子下面全是楼梯。本能的尖叫出声,我扑腾着双腿双手,大声道:“你放我下来!”
骆向东站在一格楼梯上,因为我的剧烈晃动而稍稍摇了一下。下一秒,他开口回道:“你要是不怕摔死就使劲儿晃。”
我是真贪生怕死,所以本能的没有刚刚那么嚣张。
骆向东就是趁着这功夫,扛着我上了楼。他是把我扛到公寓里面才放我下来,我双脚刚一站在地上,还有些不稳,连着往后退了两步,然后马上怒视着面前的骆向东,恶狠狠的表情,像是要吃人。
骆向东站在门口,我站在玄关。我俩四目相对,不知道过了多久,终是骆向东先开了口,他看着我说:“眼睛瞪那么大干什么?你能吃了我?”
从美国回来之后已经五天了。我知道他早就回来了,可他一直不见我,明知道我在翻译部过得什么日子,他还逼着我不让改合同。
想到这一系列的酸楚,我不争气的眼泪浮上眼眶,几乎是刹那间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眼泪模糊视线,我逐渐看不清楚骆向东脸上的表情。只听得他出声说:“受什么委屈了?跟我说,我帮你出头。”
他不说这话还好,说了简直就是往我心口窝上戳刀子。
他怎么能这么残忍?
我透过泪水隐约看着他的脸,极度哽咽的声音回道:“我要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