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恪心酸,“别哭,你一哭我心里难受。”
丁萌抽哒着道:“我也订机票去深城。”
丁恪说:“不用,你该干嘛干嘛,都过来干什么,天没塌。”
丁萌哭着道:“我帮你劝爸妈。”
丁恪的心酸陡然变成心痛,坐在车里,他半晌才挤出一句:“跟陆遇迟在一起,我从来没后悔,但你问我做的对不对,想到爸妈,我没办法理直气壮的说我一点儿错都没有,这件事儿我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他们,他们才是受害者,听我话,你别来了,你一来替我说话,搞得爸妈跟不讲理一样,有什么事儿我跟他们聊。”
丁萌应声,挂断电话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大哭,太难了,到了这种时候,丁恪想的仍旧是家里人的感受,他明明没做错什么,却要硬生生的承担所有。
坐在车里,丁恪闭眼,良久,长叹一口气,而后打给陈秀玲,陈秀玲不接,他又打给丁宾,电话响了将近十声才被接通,丁宾不冷不热,“喂。”
丁恪如鲠在喉,“…爸。”
丁宾不说话,丁恪道:“萌萌说你们要来深城,机票订好了吗?没订好我给你们订。”
“买完了。”
“几点到,我去接你们。”
“不用,你忙你的吧。”
丁恪说:“不忙。”说话间他已经打开机票网页,出声问:“你们买的十一点的机票,还是十二点半那趟?”
丁宾说:“不用接,我们到了再给你打电话。”
丁恪不敢强求,好声好气的说:“那也行,你们下飞机开机就行,我联系你们。”
电话挂断,丁恪短暂如释重负,说没压力是不可能的,这还是隔着手机,如果面对面……
每挂一个电话,都要调整好情绪再打下一个,陆遇迟接通时,丁恪问:“在哪儿?”
陆遇迟说:“在你家。”
丁恪说:“我现在回去。”
丁恪想了一路,见到陆遇迟时该怎么安慰他,说什么话能让他心里没有负担,做什么保证能让他不担惊受怕。
打开房门,丁恪第一时间在客厅中看到陆遇迟的身影,他在收拾茶几下的零食和游戏机。
换鞋往里走,丁恪很快发现客厅地板上瘫放着敞开的行李箱,里面已经装满了东西,都是陆遇迟自己的,心瞬间下沉,丁恪道:“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