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遇迟说:“莱茵湾。”
闵姜西沉默片刻,“吵架了?”
陆遇迟冲完咖啡忘记放糖,喝了一口,满嘴的苦涩,他什么都没说,淡定的咽下去,半晌才道:“你说我是不是太闲了?”
闵姜西看着陆遇迟,一时间吃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如实回道:“你周一到周日一天不休,平均每天五节大课,成功模糊了大家对你富二代身份的认定,现在就算你开着一百万的车,戴着几百万的表,大家也都觉得这是你靠自己的本事挣来的,你要是闲,没人敢说自己努力。”
陆遇迟微垂着头,不辨喜怒的说:“跟某人比,我还是太闲了,闲到有时间抱怨他太忙。”
闵姜西问:“他还要忙多久?”
陆遇迟无声的叹了口气:“不知道……问了也白问。”每次问都是快了,问多了丁恪也说不知道。
闵姜西说:“楚晋行还在汉城,要替他外婆守孝,可能外面的一些事,就要其他人帮忙多分担一点,特殊时期特殊对待,你不会一直独守空房,再坚持一下。”
陆遇迟说:“刚开始我不开心他太忙,久而久之,我自己都有点儿怀疑自己,是不是我太不上进了,我就想安安逸逸的享受生活,要不是他逼我,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一天上这么多课,上学的时候都没这么用功。”
闵姜西敏锐的察觉到陆遇迟的言外之意,她说:“你们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完全相反,你什么都不缺,当然觉得维持现状就很好,他想要的太多,只能自己去争取,普通人总要拼命努力才能保护自己的安全感。”
陆遇迟有些无力的说:“也许是我不能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因为丁恪从来没想过依靠他。
闵姜西说:“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反正我有能力做的事,我不会指望别人,哪怕是亲近的人,说我为人着想也好,可能只是自负,人活一世,不该尽全力证明自己能力的极限吗?”
陆遇迟提了口气,“我承认他牛逼,他已经很牛了,我就想多点儿时间跟他说说话,哪怕就是多看他两眼,我想去找他,又怕他说我玩儿心大,不务正业,我在这头搞事业,他在别处搞事业,那还搞什么对象,大家都搞事业好了。”
闵姜西忍俊不禁,“你跟他说过这些话吗?”
陆遇迟憋气,“说什么啊,说就是我不懂事儿,我没有大局观。”
闵姜西道:“你可以说,说不定他一心软就回来了。”
陆遇迟撇嘴,“得了吧,我哪儿有事业重要啊,搞事业可比搞我有意思多了。”
闵姜西说:“你把我都酸着了,不可能酸不到他,他也忙了好长一段时间,你现在作不算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