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轻启,冼天佐道:“下车。”
程双道:“你把话说清楚我就下。”
“说什么。”
“你信不信我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
“不信。”
程双身体扭着的角度变大,轻蹙着眉头,认真道:“是,我承认我今晚是怂了,我敢作敢当,但你出去打听打听,我程双对朋友讲不讲义气,有没有过有福同享有难朋友当的时候,杀人不过头点地,我都承认错误了,不带这么侮辱人的,你让我以后出门怎么做人?”
程双义愤填膺,说话间委屈涌上心头,眼睛湿润,冼天佐无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把她怎么了,怎么就不能做人了,喊着老子今天跟他们拼了的人是她,吓得腿软的人也是她,又不是他叫她当缩头乌龟的。
程双望着冼天佐的脸,挑眉,“你看你,你看你,你看你这是什么眼神儿?”
冼天佐不出声,程双坐在副驾上嗤笑:“真没想到我程双也有被人质疑人品的一天,哈,我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冼天佐听着她感慨般的自我嘲讽,安慰说:“我们不是朋友,大难临头各自飞是正常反应。”
程双笑得更大声,边笑边道:“行,是我做的不到位,你往我伤口上撒盐是理所应当,撒吧,我欠你的。”
冼天佐沉默,程双也没出声,车内瞬间陷入静谧之中,直到手机铃声响起,金主爸爸来电,程双接通,“喂?”
程春生说:“你还没上来?”
“在跟朋友聊天。”
陈春生说:“上来的时候带瓶酱油。”
程双道:“柜子里不是有嘛。”
“那是生抽,我要酱油。”
“知道了。”
“要裕和牌的。”
“嗯。”
电话挂断,冼天佐等着她下车,程双说:“你着急走吗?”
冼天佐道:“着急。”
程双说:“那你把我放到前面沃尔玛吧,我买瓶酱油。”
冼天佐瞥了眼不远处亮着牌子的二十四小时超市道:“那边就是。”
程双说:“这边要七块二一瓶,沃尔玛的六块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