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宋郁疑惑地观察着木屋里的结构,看了半天,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她撇撇嘴:“你不介意就好。”
裴祉阖上手里的书,随意地搁回茶几上:“睡觉吧。”
木屋的卧室比客厅还要小,只有五六平大小,摆下一张床以后,就不剩什么位置了。
原本木屋就只有裴祉一个人住,被子枕头都只有一件。
唯一的枕头给宋郁枕了,裴祉自己用毛毯叠成一团,当作是枕头。
房间的灯熄灭。
宋郁仰着脸,躺在床上,感受到旁边有人躺下,裴祉搭了个被子边角盖在腰腹,随后转过身背对她。
一举一动里都透着对她的抵触情绪。
宋郁在心底发出一声轻叹,索性也翻了个身,冲着墙的那一边。
一整天的舟车劳顿,晚上还经历了一番波折,宋郁早就已经累得不行了,脑袋一沾枕头,懒得再去想其他的,直接闭眼睡了过去。
奥伊米亚康的夜晚,安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仿佛一根针掉落都能听见。
到后半夜的时候,宋郁越睡越不踏实,最后被尿憋醒了,估计是临时前那一大杯水闹的。
更要命的是,她觉得小腹涨涨的,算了算日子,好像差不多是这几天要来了。
怕把裴祉吵醒了,宋郁忍了半天,想等天亮了再说,但最后又怕真来了把床垫弄脏。
她睡的位置靠墙,要出去只能越过裴祉。
透过窗户外面倾泻进来的月光,宋郁看向旁边的人,裴祉依然背对着她,保持着睡前的姿势,好像一动都没动过。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被子随着动作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做什么。”安静的空间里,裴祉冷不丁地出声,声音清明低沉。
宋郁吓了一跳:“你没睡吗?”
她实在憋得不行了,赶紧又说:“我想上厕所。”
“......”裴祉跟着翻身起来,伸手打开床头的灯。
房间里重新亮起,光线昏黄,宋郁不适应地眯了眯眸子。
“走吧。”裴祉站起来,解释道,“厕所在外面。”
宋郁愣了愣,没想到上个厕所还得出去。
裴祉已经往外走,她赶紧跟在他后头。
门口的窗户上搭着一个温度计,放在室外,宋郁里三层外三层地套衣服,一边去数温度计的度数。
负五十一度。
一个冷到她完全没概念的温度,她在北极最冷,也只遇到过负三十来度的天气。
“要不你给我指一指位置,我自己去吧。”宋郁不好意思看裴祉也跟着她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