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了周衡深不见底的眸子。
那一刹那,明清才知道自己被人给耍了,有点儿不自在。周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着明清的耳朵越来越红,黑暗都掩藏不住她的血液躁动。周衡松开了她,把那被推乱了的衣服整理好,
揉揉脑袋。
“不想也行,”
“满脑子都是短道速滑。”
“……”
气压终于恢复了正常,男人单肩靠在门上,将大门抵住,幽绿色的安全通道指示牌忽闪,楼下有声控灯开开了,又落幕。
周衡点燃了一根烟,夹在指间,他先问了明清可以抽吗?这里也没有禁烟的标识。明清点点头,还是那副软趴趴的模样,可怜巴巴又有些倔强。
她塞了一下衣服领子,伸出手,递到周公子的面前,
“我也要抽。”
周衡眯了眯眼,把烟拿掉,
“你抽什么。”
明清:“抽烟。”
周衡笑了一下,无动于衷,
“你又不会。”
明清:“你给我、你教我我不就会了。”
周衡痞气地看着她,喉结一滚动,眼底都是不怀好意,
“那我教你点儿别的?”
明清:“好呀。”
周衡慢条斯理捻灭烟,旁边刚好有个垃圾桶,他将烟蒂丢到了不可回收的分类里。
然后理了理大衣,从门上起身,一只胳膊揽过女孩的肩膀。
明清身子一僵,感受到了宽厚的温暖,古龙香水的气息,迷人且妖艳,周衡护着她,拉开了大门。外面冰凉的白炽灯闪着,寂寥无人。周衡低了低头,贴着明清的耳朵,听不出究竟有没有一丝认真在里面地、开口道,
“去酒店教学怎么样?”
“……”
明清跟着他出了去,半分挣扎都没有,反而觉得挺风趣。凉风都不凉了,周衡散在她身前的大衣口袋里,插着那支矿泉水瓶子。和她今天跑步以及在速滑馆热身时看到的那两个,一模一样。
两个人就像是最亲密的情侣,周衡没开车,或者说开了、但没再用。三步两步走,树叶飘零,灯红酒绿的世界,脚下纷纷撒过无尽的灰尘。
两条街,到了主办方包下来的宾馆。
明清站在上楼梯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那矿泉水拿在了手里。周衡站在楼梯下,抬着下巴静静地看着她。他跟她说他去药店买个东西,小儿嗝屁套,等会儿大战三百回合得用。
说的毫无破绽,明清对着他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放松地去笑过了,自打决定了要重回国家队,要再一次站上世界巅峰。
无形的压力,像是一块巨石,紧紧悬在额头顶。
天才的背后,往往是无数份汗水以及数以万计的自我逼迫。
“明清,”
周衡转身前,又回了回头,
喊住她。
明清凝眸。
周衡对着她,比了个击枪的姿势,那双手是拿过大/狙/加持/林,踩过无数的头颅鲜血,此时此刻并没有真/枪实/弹,却比握住aka,更要具有冲击力,
定心力量。
“三天后,好好比。”
“你一定没问题的!”
啪——!
枪击出,射中了心脏。
明清眨了眨眼睛,原来他都知道了。孤独前行的道路上忽然就出现了一把手,沉稳有力,扶住了她彷徨的身子。
人在最激进的时候,其实是希望的,听到鼓励。
他并没有阻拦她,也没有像丁教练那样与她争执。那么危险的道路,他不会让她放弃让她折回头,纵然前方荆棘万丈,他依旧愿意给她一份最真挚的鼓舞,他懂她,让她的热血得以更剧烈地去燃烧,
生命去绽放!
“……”
“好!”
*
把明清平安送回到酒店后,周衡转身就原路返回,直接杀到了省体育局的李局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