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昨日之事后,楚浔便已自知自己无法再用那般“不动声色”的态度对待自家徒弟,不仅是因为他不舍,也是因为,他已不再能够做到。
萧清毓脸色仍不太好看,倚在楚浔身前稍稍平复了呼吸,便要自楚浔怀里挣脱而出。
却是被楚浔在肩上轻轻按了一把:“不急,没力气便不要勉强。”
许是昨日的萧清毓给楚浔冲击太大,如今他只觉自己一时间还不曾从“带孩子”的状态下转变过来,与自家徒弟的相处都有些许别扭。
“师尊……”萧清毓靠在楚浔怀里,耳边是师尊清晰有力的心跳声,叫人很是安心。
“怎么?”楚浔喉头一动,万万不曾想到昨日一番纠缠,食髓知味的不是意识混沌的萧清毓,而是他自己,怀中之人仅是与他贴在一处,便让他的呼吸有些难以自抑。
“还未感谢师尊救弟子回来,”萧清毓对昨日之事毫无印象,只隐约记得自己昏迷之时,是师尊衣不解带照顾了整整一日,面上不由泛起了一丝薄红,“也还未感谢师尊昨日的辛苦。”
昨日他的确是“辛苦”了一天,只是方式有些特殊,萧清毓此话一出,楚浔便是更加不自然,腰背都渐渐僵硬起来,他却是不曾想到,经由昨日种种,那个心里有鬼的,竟变成了他自己。
“无妨,都是为师应该做的,”楚浔不动声色地将脊背挺直些许,尽量避过萧清毓的触碰,低声道,“只是到底慢了一筹,这才叫你吃了许多苦头。”
说罢,楚浔的指尖落在萧清毓颈侧伤痕之上,那里虽已结痂,但因中毒才解,仍是泛着青黑的色泽,显得分外可怖。
“还疼么?”楚浔柔声道。
他却是不曾忘了自家弟子昨日那副一直撒娇的“可怜样儿”。
师尊微冷的指尖在他结痂的伤口处轻轻拂过,并不疼,只是很痒,萧清毓没忍住一个哆嗦,嘟囔道:“不疼……好、好痒。”
楚浔指尖动作蓦然一顿。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起昨日他家徒儿因为被自己在身侧掐了一把而软成了一滩水的模样,楚浔心中恶趣味丛生,恨不得现在就再次实验一番,看看那到底是中毒之故,还是他家徒弟当真如此敏.感。
不过楚浔也就想想罢了。
“不疼了就好,”楚浔慢慢吞吞道,“接下来,你又待如何?”
“女鬼一日不除,弟子心中便一日不得安宁。”萧清毓自楚浔怀里勉强欠起身子,语气谨慎而郑重。
言下之意,竟是恨不得立即出发,将其绞杀。
“不许,”楚浔迅速冷下脸来,“昨日的苦头还没吃够吗?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如何能与她争斗?”
楚浔目光落在萧清毓因无力而微弯的腰身之上,不赞同道:“她境界胜过你不少,你即便是要去,也该把身子养好再说。为师先前就不该听你的放你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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