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什么?
萧清毓因着先前之事,脑子里已然乱套,楚浔趁他防备不足,已是拉了他的手就往楼上带。
“毓儿,你有心事?”将萧清毓按在椅子上坐好,楚浔神色柔和,循循善诱。
还未等萧清毓措好辞,噬灵藤忽而在他脑海里道:“小子,现在信我了吧?”
噬灵藤虽不知萧清毓究竟见到了什么,却从他动荡不安的心境变化里也能窥见端倪。
“……我自然是信师尊的。”萧清毓指节都被自己捏得泛白,还得勉强控制不在楚浔面前露馅,确实有些艰难。
“行了,别嘴硬了。我这有个法子,可以为你彻底打消疑虑,你可愿一试?”犹豫片刻,噬灵藤终究决定与他说出实情,遂将桃花酒的真正情况,尽皆传入他的识海。
到底是他自己认可的人,若是时时欺瞒,以后可就要生出事端。
桃花酒、桃花酒……
心绪激烈动荡,萧清毓的呼吸都逐渐乱了节奏。
萧清毓与噬灵藤的一番对话,在楚浔看来就是无言的沉默,尤其对方心率紊乱,局促不已,便更显怪异。
半晌,楚浔在他肩上轻轻一按,正色道,“你若不想为师知道,为师……便不问了。”
萧清毓挣扎许久,终是抬起头来,温和无害的眸子对上楚浔的双眼,低声道:“师尊,弟子……真的可以信你吗?”
这话说完,他又觉面皮有些发烧。
师尊多年照拂之情不是作假,自己却仅凭区区一段幻象对师尊起了龃龉,着实、着实是有些冷血了。
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楚浔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面上却是不动如山,比他这什么事都写在脸上的徒弟能沉得住气得多。
“我当什么事呢,”楚浔唇角含笑,弯腰替他将因坐下而有些凌乱的衣襟理好,慢条斯理道,“先时在路上,为师不是还与你说,在外面不要轻信他人么?这会儿怎么又犯这种错误了。”
“……师尊?”萧清毓依旧迷茫,然则眼底神色,却似是溺水之人,骤然抓住了一截浮木。
“毓儿,”楚浔神色骤然郑重起来,坐正了身子,语气亦是罕见的严肃,“为师正是要告诉你,在此方世界,无人可信。”
“除了你自己,无人可信。所以人都有可能害你伤你,除了……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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