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常常凑在小白的耳边鼓励,再坚持一下,等顾钰衡回来。
小白总是睁着圆圆水润的眼睛,哼哼唧唧地回应她。
顾长於走后的第十五天。
未央宫很大很冷,顾时宁和往常一样,抱着小白一起睡觉。
小白的体型很大,占据了大半张床,她缩在小小的角落里,温暖安心。
子夜时分,月凉如水。
耳边传来焦急的狗叫声。
小白踩在床塌上,来回的用头顶着顾时宁。
她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下意识揉了揉小白的头,呢喃道:“怎么了?”
小白见她醒了,咬住她的衣裙,将她往外扯,顾时宁不明所以,却还是跟着它走。
越往外去,迷魂香的味道就越浓烈,就是顾时宁也闻了出来。
殿外人影攒动,她的眸色一沉,扯住小白,“嘘——”
她屏着息,带小白往殿后去,想翻窗逃脱。
雕花的檀木窗台很高,她先是托着小白的后腿,费劲地将它送出去。
没等她松一口气,就见窗外的小白仰头对着窗口,凶狠的吼叫。
她下意识回头看去,余光只瞥见身后一个黑影,鼻翼间被捂上一方锦帕,浓郁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顾时宁挣扎间,只来得及说一句话,“小白,快跑!”,随后便陷入沉沉的昏迷。
小白听懂了她的话,跐溜一声窜进竹林。
留山飞出的暗器擦伤了它的腿,转眼大狗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他轻啧一声,“畜生。”
懒得去追,他扛起顾时宁就往外走,未央宫值守的宫人皆被迷晕,三三两两横在地上。
苏昭昭在镇国公府后门左顾右盼,身后站着两名低垂眉眼的侍从。
一辆马车在府门前停下。
留山掀开车帘,“人我弄出来了,剩下的交给你了。”
苏昭昭面露喜色,福身行礼,“有劳先生。”
“别弄的太过分。”留山绷着脸,盯着苏昭昭的侍从将马车里昏迷的人扛进府里。
苏昭昭勾唇笑道:“先生放心,我一定处理的干净利落。”
留山颇有深意地看她一眼,没再说什么,撤下帘子坐回马车。
他本可以亲自杀了顾时宁,三年前他便想这么做。
可如今顾长於早已不在他的掌控,他不敢招惹,也就只能再利用苏昭昭替他动手。
苏昭昭望着马车沉入夜幕,嘴角的笑意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