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个男人,究竟在想什么。
顾长於见她许久不曾回话,将她在席居里放下,抬起她的下巴,饶有趣味地打量她。
方才她摔在地上,缩成一团,他的心像是被人猛地揪住。
现在倒是瞪着眼睛怒视着他,一点难受的样子也没有。
难道是因为不想他走,故意装病惹他怜爱?
想到这里,顾长於不由轻笑,指腹轻轻擦去她唇边残留的血,“我咬你一次,你咬我一次,我们扯平,别生气了好不好?”
顾时宁此时恨不得伸手掐死他,扭过头躲开他的触摸,“滚开。”
顾长於皱起眉,笑意敛去,将她脸上的厌恶看在眼里,缓缓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
差点忘了,她刚刚明明是赶他走了。
他自嘲般的扯了扯唇角,转身继续往院外走。
顾时宁见他离开,脑子里的弦绷紧。
不行。
这时候不能让他走。
顾长於要是走了,她下次蛊毒发作,都不知道找谁哭去。
顾时宁一把拉住男人的袖角,“你不能走。”
顾长於挑眉,小姑娘回心转意了?
他回过头慢悠悠地说:“为什么不走,你不是说,我在都城有家室吗?和你在这里算什么。”
她紧了紧手里揪住的锦衣一角,咬了咬牙,“因为我是你的——”嘴里有些发烫,最终还是说出了那个字眼,“外室。”
顾时宁瞪着眼睛仰视他,破罐子破摔似得重复道:“因为我是你的外室。你满意了吗?”
顾长於一愣,显然这个答案出乎他的意料。
却好像也解释清了她的欲拒还迎,又赶他走,又不想他走。
突然有些心疼。
他盯着她的脸,干净澄澈的眸子将冶艳的姿容收敛,薄唇紧抿,透着愤怒和不甘。
怎么也不相信这样的女人,竟然会是他的外室。
“你——是自愿的吗?”他的声音染上犹豫和不确定。
他在害怕,害怕是他强迫的她。
顾时宁冷哼一声,讥讽地反问:“你觉得呢?”
她心里有气,气他无耻至极,为了控制她而给她下蛊,索性一股脑半真半假的交代。
“我不愿意,你便强迫我,给我下蛊,每隔七日就要吸食你的血,不然便会心痛难忍,以此让我离不开你。”
顾长於眸色渐沉,原来失忆前的他,用了这样卑鄙的方式,囚住一个女人。
他垂下眼眸,手掌抚在她的脸颊,温声细语似呢喃,“对不起,是我让你受苦了。”
脸上的掌心冰凉,耳畔的声音低缓轻柔,顾时宁不自在地向后撤,“别碰我。”
顾长於目光落在她下唇被他咬出的痕迹上,像是在证实他对她的欺辱。
他沉默许久,最终收回手,轻轻地说:“我以后不碰你,也不强迫你,你别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