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一沉,伸手扣住她的胳膊,将人从地上拉起。
顾时宁下意识地挣脱,避之如蛇蝎。
不料扣住她手更加的紧,顾长於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漆黑的眼眸里带着不容忽视的威压,“宁宁,你这样很不乖,不许再让自己受伤了,明白吗?”
顾时宁被迫和他对视,她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可我身上的伤疤都是拜你所赐,你想看看吗?”
顾长於的眸子瞬间变得暗沉无比,小姑娘带刺儿的挑衅言语像是绵针扎在他的心上。
他不想再看顾时宁满是恨意的眼眸,抬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抵在自己的肩膀上,像抱小孩似得将她抱起。
顾时宁坐在他精壮的手臂上,两只腿被分开跨在他的腰间,他的侧脸蹭着她的发梢,鼻翼间传来淡淡雅雅的浅香。
“放我下来!”她觉得这个姿势屈辱,扭着腰想要挣扎。
耳畔传来男人极轻的声音,“想见顾钰衡就听话些。”
听到顾钰衡的名字,她立刻静下来,着急地质问:“你说什么?你把顾钰衡怎么样了?”
顾长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时漫不经心地说:“抱住我。”
顾时宁呼吸一滞,不甘不愿地伸出双手圈住男人精细有力的腰身。
顾长於就这样抱着她,一路走回船里。
舰船向北行驶,披星戴月,日夜兼程,往歧国都城的方向去。
歧国一举拿下邑国都城,邑国早已名存实亡,剩下的便是清剿逃往南方的邑国皇族和朝廷余孽。
顾时宁在这艘船里待了许多天,顾长於一点也没亏待她,好吃好喝供着。
顾长於每日只有在饭点才会出现在她的房间,看着她乖乖地把饭菜吃的一点不剩。
顾时宁鼓着腮帮子,狼吞虎咽地咽下最后一口米饭,放下碗筷,“我吃饱了。”
顾长於满意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温声细语地说:“宁宁真乖。”像极了在喂养一只听话的小狗。
他倾身靠近,指腹在她温软的唇瓣间摩挲,蹭掉她嘴边不慎沾上的米粒儿,“怎么的越来越瘦了,明儿起多吃一碗饭罢。”
顾时宁乖乖地开口:“好。”
顾长於盯着她的脸,小姑娘现在真的很乖很乖,乖的像个任人摆布的玩偶。
她的眼眸始终冰冷透彻,他的心像是被人揪住一般疼痛难忍。
顾长於沉默着将她吃干净的碗筷收好,端着托盘很快离开。
顾时宁不动声色盯着他离去的背影,房门被外面守着的侍卫轻轻阖上。
转头顾时宁捂着嘴冲到吊窗前,对着船外波涛汹涌的海浪,剧烈的呕吐,将刚才吃进肚里的食物全吐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