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宁和苏昭昭,她可都没想要放过。
路边的白梅傲然绽放,和那年镇国公府赏花宴的梅花开得一样好看。
柳诺抬着头,静静伫立在梅树下,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折扇。
两手轻柔地展开折扇,扇面上画的亦是一枝白梅,清雅别致。
过去苏昭昭和顾时宁合伙,把她骗进柴房关了起来,柴房昏暗霉臭,脚边是吱吱作响的老鼠。
她一直站着,背部绷得很紧,不敢有丝毫动作。
不知等了多久,直到苏邈推开门,一身月华白衣,逆光打在他的身上,像是救赎她的圣所。
忍了许久的泪水,一下倾泻而出。
只记得少年公子眉眼含笑,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温温雅雅地替苏昭昭向她道歉。
折扇在他的手里一下一下,轻轻敲入掌心。
后来送她上马车时,苏邈无意遗落的折扇,被她悄悄收起。
所以不管她们怎么欺辱自己,柳诺都不曾反抗过,因为她知道,救她的公子一定会出现。
要不是那一天,顾时宁惺惺作态,故作好心,对她从来温言细语的苏邈,又怎么会用那样冰冷陌生的表情看她。
她所求的,不过只是一人。
她得不到的。
顾时宁也休想得到。
柳诺眸色深沉,酝有陈年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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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御花园,只有苏昭昭闭着眼睛在水中不断挣扎,逐渐失去力气,渐渐沉入池底。
时间像是被冰冻停滞。
突然,已然昏迷的苏昭昭眼眸猛地睁开,一瞬间的茫然失措后,她像是会凫水了一般,挣扎着蹬脚,向岸边游去。
苏昭昭浑身湿透,狼狈不堪,一步一步挣扎着站起来,瞪大了眼睛,在岸边透过湖面,倒映出自己精致明媚的脸。
她的双手颤抖,眼眸湿润,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三年了。
她死了三年。
终于活过来了。
她的目光落在御池边,干枯惨败的莲叶上。
身体上被鞭子抽下的疼痛,仿佛历历在目。
苏昭昭的记忆贯入脑海,不乏有那人的身影。
那人清冷淡然的眼眸,让她魂牵梦萦,让她难以忘怀,让她舍不得淌过忘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