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顾长於咬着牙,声音低哑沉沉很有磁性,似在极度忍耐,和体内控制他的蛊虫做着搏斗。
顾时宁顿时一动不动,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
马车外的世界安详宁静,马蹄声有节奏的响起,没人能想到车内竟然是这样的景象。
小白跟在马车外面,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焦躁不安地打转。
顾时宁强装镇定,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试图安抚道:“长於哥哥,你再忍忍,镇国公府马上就到了。”
小姑娘的声音软软糯糯,他的心口像是猛地被揪住,克制忍耐许久的意识彻底涣散。
目光只能看见她脖子上青色的血管,里面的血液汩汩流动,迷离耀眼。
顾时宁感到禁锢住她的手越来越紧,扣的她生疼。
顾长於突然倾身靠近,温软的唇瓣触碰到她雪白的颈间,牙齿刺破皮肤,嵌入肉里,殷红的鲜血顺着美人肩流下。
你妈。
顾时宁瞪大了眼睛,巨痛袭来。
这和她想的不一样。
她曾经暗暗脑补的画面应该是自己高高踩在台阶上,顾长於匍匐在她脚下哭着喊着求她要解药。
现在却是她毫无反抗之力,被他按在地上吸血。
舌尖触碰到细腻柔软的肌肤,将涌出的血吮吸卷入口中,他像沙漠中踽踽前行许久的旅人,终于遇见一股甘甜清泉沁入心脾。
不知过了多久,顾长於瞳孔中的妖异之色渐渐褪去,重新恢复清明。
他松开禁锢住她的手,只看见小姑娘眼眶通红,警惕怯怯地望着他,脖子间的咬痕和双手被他按出的红印刺眼醒目。
吁——
马车夫收紧缰绳,隔着帘子对车内恭恭敬敬地说:“顾大人,镇国公府到了。”
“不用了,回府罢。”他冷冷道。
顾长於眼眸暗沉无比,直盯着她看,阴沉之下似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顾时宁缩了缩脖子,侧头想要躲避开他逼人的视线。
顾长於掐住她的下巴,薄唇扯起淡淡的弧度,“我身体里的蛊虫,好像格外喜欢你的血,你能解释一下吗?”他的声音冰冷低沉,“嗯?我的妹妹。”
他好心放她逍遥了三年,不同她再计较,没成想顾时宁嫌命长,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
马车里的空气像是被冻的凝固。
顾时宁嘴中发干,后背一僵,这是顾长於第一次喊她妹妹,她却只感到一股阴森的寒意袭来。
以往和顾长於还算平和的相处,让她差点忘了,眼前的人还是那个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阴鸷狠戾,手段残忍的权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