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打小就比秦少安优越,秦少安风餐露宿的时候,他有温暖的屋子可以住,不愁吃穿,能有书读。
秦少安怎么就能一直压着他?
他的运道是从什么时候好起来的呢?
好像是从救了赵香柚之后,从他跟赵香柚纠缠越来越深的时候。
古玉回想当年,他也跟爷爷表达过对小姑娘的喜爱,甚至想跟她定亲,等她长大。
但爷爷说他们身上肩负着重整古家的重任,说赵香柚这个乡下丫头配不上他。
如今看来到底是谁配不上谁呢?
他入狱这几天忍不住会想,若是当初他坚持,爷爷也同意,是不是今天在外头风光肆意的人就是他?
年纪轻轻就被封侯的人也会是他?
可光想想又能怎么样呢?
时光又不能倒流。
古玉,躲在暗处,目光暗淡。
赵香柚可不知道古玉脑补了那么多,她不同情他,因为同情他,谁又来同情当初被押上法场的娄家满门?
古玉难道真就拦不住古太医吗?
便是古太医不跟他说,他这么聪明难道就猜不到吗?
娄院正非正常让位,让的还是自己个儿的爷爷。
接着便是娄家满门被牵连……
无非是刀子没落到自己身上就不疼罢了。
无非就是知道要斩草除根,省得将来忽然冒出一个仇敌来罢了。
赵香柚走到牢房门前,看着里头带着镣铐的古太医,没有开口。
古太医也白了头。
一夜之间他至少苍老了有二十岁。
这会儿的他仿若行将就木,马上就能躺平等装棺材。
古太医‘噗通’一下给赵香柚跪下,猛地磕头:“求郡主救救玉儿吧!”
“玉儿他是无辜的!”
“他是被我连累的啊!”
“求您看在同村的情分上救救他吧!”
“只要郡主您开口,就一定能救得下他的!”
古太医老泪纵横,不断哀求。
赵香柚垂眸看着他,幽幽地道:“那日……娄家妇孺们也是这般跪地磕头求你的,那日天上下着雪,天寒地冻的……
可你是怎么说的?
今儿,我也将这句话原样奉还!”
“我只是个郡主啊……我可没有权利来决定你们的生死。”
“你们要怪,只能怪你们命不好!”
古太医呆住了,他缓缓抬起头,血糊糊的额头上沾染了不少脏东西,血顺着眼角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