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奶要是怂了,要是退了,京城那些个红眼儿病会如饿狼般扑过来把我们家剥皮拆骨吞吃个干净!”
二郎三郎不吭声了,两人想了很多很多,越想越酸楚,越想越愧疚。
“不如……不如我们找爹跟二叔商量商量?”
“我瞅着洪先生不咋乐意,肯定是他不乐意阿奶才想霸王硬上弓,把生米煮成熟饭!”
大郎一巴掌拍在三郎的脑袋上:“有你这么说阿奶的么?”
三郎梗着脖子:“裤腰带都给先生扯没了!”
大郎跳起来打他:“你还说!”
“你的嘴巴就闭不上是吧?”
“回头我上阿奶跟前儿告你去!”
“你们给我等着,我去找爹跟三叔!”
大郎说完又不放心,他对二郎三郎道:“去抄一遍《孝经》回头供奉到祠堂去!”
二郎委屈,他又没冒傻话!
等大郎走了,二郎就把三郎摁在地上揍。
大郎找到赵铭粮跟赵铭田,见他神色十分凝重,把懒鬼赵铭粮都唬了一大跳。
“怎么了大郎?是遇到啥难事儿了?”赵铭田担忧地问。
赵铭粮理所当然地道:“遇到难事儿找你阿奶去,这世上就没有你们阿奶解决不了的事儿!”
大郎心累。
他盯着自己的爹提醒道:“爹,阿奶翻过年就五十七岁了!”
“爹,您翻过年也三十九岁了!”
“您还想靠阿奶靠到什么时候?”
“您不管干活儿还是念书,沾一会儿就嚷嚷着累,难道阿奶就不知道累么?”
“阿奶是个人,别的女人在她这个年纪早就不管事儿在家当甩手老太太享儿孙的清福了!”
大郎的灵魂发问让赵铭粮说不出话来,他张了几次嘴都没法子吐出一个字儿。
这事儿吧,就不能深想,一深想就……
赵铭田也愧疚起来,他的眼眶子说红就红,眼泪说掉就掉:“是我们当子女的不孝!”
“让娘操心到现在!”
“那……那你说说是啥事儿,咱们先商量商量,不行就去把柚儿他们找来,三个臭皮匠抵个诸葛亮……”半响后,赵铭粮才气弱地道。
大郎给两人倒上热茶,然后直接切入正题:“我想着阿奶如今不但是侯府的老夫人,她还是皇上亲自封的从一品郡主。
阿奶她是有资格招郡马的。
前朝还有我朝的好些公主郡主在丧夫之后都二嫁甚至三嫁过。
一个女人,到底还是希望身边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