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卢氏两眼挂泪,满含屈辱地看了一眼那名被打地嘴角淌血的嬷嬷,咬着唇跟在鲜氏的身后进了院儿门。
进屋之后,鲜氏就抱住了卢氏:“你身边的人呢?你的陪嫁呢?”
卢氏哽咽着道:“她们栽赃我的奶嬷嬷偷盗,将她撵了出去,杏红那丫头爬了床,如今是得脸的姨太太。
萼绿因着骂了几句杏红,被他命人给活活打死了……”
她身边的人一个都没留下,不是被打死,就是被发卖,不然就爬了床反过头来欺负她。
鲜氏闻言气得心肝儿疼。
“那你怎么不跟家里递信儿?”
卢氏冷笑一声儿:“我怎么没递信儿,可你也知道,我那继母是个面甜心苦的,她是将信给我爹爹看了,却不知这么跟我爹爹说的,我爹爹只修书一封来叮嘱我要谨守妇道,还说出嫁从夫,不可像在家时那般不懂规矩……”
除了给我一封信,他还给了那畜生一封信,让那畜生多担待我一些。
我做错了什么需要他担待。
原先他还挺顾及我家,但自从收到我父亲的那封信之后,他便不拿我当个人了……”
偏生她还不敢一死了之,因为她的幼弟还在继母手中讨生活。
出嫁之时继母就拿她弟弟威胁过她,让她好好地呆在京城庾家……
听卢氏这么说,鲜氏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都是在继母手里讨生活的,卢氏的心酸她感同身受,唯一不同的是,她嫁对了人,也不该说是嫁对了人,是嫁对了婆家。
寺庙很大,一圈儿佛拜下来小半个时辰就没了。
赵香柚拿出鲜氏给的牌子,主持要亲自带她去,被赵香柚拒绝了,于是主持便派了一个僧人领赵香柚去。
到了地方安顿下来,赵香柚便跟赵老太太道:“阿奶您跟洪伯伯去逛逛,我去找瑾姐姐!”
鲜氏跟她说过,她们两家的院子连着呢。
“行,你去吧,别管我们。”
赵香柚独自一人去找鲜氏,路过院儿外跪着的一群仆妇时瞅了她们一眼,鲜氏心情不好?
不然外头怎么跪了一片?
她没管这么多,只进了院门儿,鲜氏的人守在门口,见到赵香柚也不招呼她,直接将她带进了屋子。
赵香柚心中疑窦顿生。
进屋见到鲜氏搂着一年轻妇人,妇人在哭。
“柚儿来了,快来坐。”
妇人听见动静便从鲜氏的肩膀上抬头看过去,看到赵香柚之后眼里便闪过一丝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