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栋:……
若不是此刻他手里没有刀,他必定会一刀捅死这王八羔子!
“你别得寸进尺!”
“哎哟……我可怜侄儿哟,秦老爷不管你哟,若换成是秦举人……”
“赔!我赔!”秦玉栋立刻松口,“别嚷嚷了!”
“三十两,老子给你三十两!”
赵铭粮不嚷嚷了,他低声道:“还有我侄女儿呢?被你儿子欺负得昏了过去,如今让小狼崽子不知给抓哪儿去了。
她可是我们老太太的心尖尖儿啊。
不给她赔三十两,我们家老太太能天天上县衙门口哭去!”赵铭粮讹钱呀,还真敢喊!
讲道理,他都没见过六十两银子长啥样!
说到赔钱的事儿,甭管是赵铭粮还是秦玉栋都十分默契地压低了声音,一个不想让乡亲们知道他讹诈了多少,让人眼红是一回事儿,让他老娘知晓了他还咋昧银子?另外一个不想让相亲们知道能从自己个儿身上讹诈出钱来,不然都有样学样那还得了?
两人想法各异,但目的殊途同归。
秦玉栋也不想跟赵铭粮扯下去,只能十分憋屈得答应了他的要求。
赵铭粮立刻高声道:“五两银子,少了一个子儿我们今儿就睡在你家门口!”
秦玉栋黑着一张脸配合他:“二两,老子看在秀才公的份儿上给你拿去抓药,多一个子儿没有!”
“二两就二两!”赵铭粮起身将赵子睿塞进一个混混的怀里,“帮二哥我盯着点儿,回头请你们吃酒!”
“二哥您放心,我们一定给您瞧好的!”
混子们拍着胸脯保证,赵铭粮跟着秦玉栋进去拿银子。
村里人纷纷议论,说赵铭粮真能耐,能从秦地主身上抠下二两银子来。
“咱们村儿就老赵家能在秦地主面前硬腰杆子,谁让赵家出了个秀才!”
“可不咋的,换成是我们,敢开口要一两银子就不错了。”
“赵老二也是个混不吝,啥事儿都不管不顾,秦举人的事儿说嚷嚷出来就嚷嚷出来,一点儿脸面都不给老秦家留。”
“这会子是要着钱了,可也跟老请假结了死仇!”
“往后啊,这老赵家跟老秦家对上了,这日子就甭想清静。”
村民们议论纷纷,到最后都觉得赵铭粮虽然要着钱了,但是呢,却得罪了秦家,往后老赵家的日子铁定会被秦家挤兑得不好过。
他们倒是不担心自己个儿,虽然他们也捡钱了,但当时大家伙儿都在捡,用赵铭粮的话说,秦地主还能跟整个村子的人为敌不成?
那就只能逮着一个人撒气。
逮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