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不可废。”
那一瞬间,我面前的他身上的颜色瞬间如潮水般褪去,璀璨的赭发、充满活力的蓝眸,统统覆上了一层灰蒙蒙的物质。
但…我依旧能看见他身上的颜色。
没关系的。
我这么对自己说。
“啊啊~”
我听见自己以嘲讽的语气说。
“小蛞蝓真无趣~”
————
那之后,我们的关系为什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呢?
搭档?不不不,我们早就不是搭档了。
恋人?不不不,我很确定,中也对我并没有爱情。
那就是…情人喽?或者说…固定炮友?
真难看啊,拼了命的想保住那个人身上颜色的我,拼了命的利用周围的一切把神明死死抓在掌心里的我,就像是逃避现实的人一样。
但…攥的越紧流失的越多,这个道理我懂,我一直都懂。
但我醒悟的太晚了。
看着在宴会上,那个人和某家大小姐交谈的场面,看着那人难得一见的柔和笑容,我才猛地反应过来。
一味的追逐太阳,最后烧毁的只会是自己。
那个人可是神明啊,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苟延残喘的人类,从而降临人间。
更何况…我们之间没有爱,有的,只是互相折磨。
在那瞬间,那个人的颜色完全褪去了。
夕阳一般的赭发变成了蒙蒙的灰,湛蓝的眼眸变成了混沌的黑,宛如老电影一样的画面,映在我的眼底。
…我再也看不见那个人的颜色了。
那个人保护我,是因为责任。
那个人和我做,是因为命令。
那个人和我寸步不离,是因为我是首领。
在这一刻,我才清楚的认识到,自认为没什么可失去的我,却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拥有过。
这具空无一物的躯壳里,有的只是令人作呕的黑泥,和腐烂的灵魂罢了。
啊啊…原来是这样啊…我从一开始,就一无所有。
——
我执行了那个计划。
被我命名为‘Fine’的计划。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如何快准狠让自己去死的计划。
首先,把一切都交代好,至少在我死后,要有人来接任首领这个位置才行…干脆把孤儿院里养孩子的森先生叫回来算了。
其次,选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摘除了入水、上吊、割腕等等慢性死亡的方式,选择港口黑手党的大楼,在无人的环境下,从楼顶一跃而下——毕竟大楼这么高,怎么着都死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