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慈刚看到那些纸上写的东西时嗤之以鼻,根本没将上面的东西放在心上,甚至还和司马懿吐槽了一番,百姓连吃饭都艰难,识字的人更是没有几个,用这些东西来收拢民心怕不是脑袋被门夹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同时发给百姓的免费启蒙书。
好的,破案了,原司徒的确是被气疯了,不然也干不出这种惊天动地的事情。
不过那些都和他没关系,他只是一个路过的道人而已,司徒大人不走寻常路,他反而更想看看那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左慈来之前很自信,他不是什么都没见过的毛头小子,一次失利不会让他丧失信心,人这一辈子走要跌几个跟头,他这算什么,爬起来继续努力就是。
可是现在,看着对面那位比他更像神仙的原司徒,来之前想好的话全堵在嗓子里,落座之后沉默半晌才憋出了一句话,“贫道乌角,路过此地腹中饥饿,特来讨口饭吃。”
原焕淡淡一笑,“原来是乌角先生,来人,给乌角先生送上饭菜。”
左慈啊,有意思。
旁边,荀彧慢条斯理喝着粥,瞥见他们家主公眼里的趣味,猜到这人可能和之前的事情有关,不由对这道人升起几分同情。
主动送上门来给他们家主公逗趣,天可怜见,这人为什么那么想不开?
松软的面饼和熬得香糯可口的杂粮粥很快送到跟前,得道高人不着痕迹的咽了咽口水,捋捋胡须笑道,“赶路费力,只这些清粥怎够饱腹,贫道不才,愿借军中炉灶为诸位献上一道鲈鱼羹。”
原焕只是笑笑不说话,旁边的袁术非常给面子的捧起了哏,“鲈鱼在江东地界儿,离这里千里之遥,路上保存不易,想吃鲈鱼羹哪儿有那么容易,你总不会把鱼藏身上了吧?”
说着,还嫌弃的往旁边撤了撤,生怕这人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条死去已久的鲈鱼熏到自己。
左慈面上一僵,扯了扯嘴角艰难稳住形象,“大人说笑了,鲈鱼怎能藏在身上,贫道只需一个铜盘一根竹竿,那江中鲈鱼自会出现。”
原焕饶有兴趣的看了他一眼,对这个年代的障眼法很是好奇,“取铜盘和竹竿来。”
巧了,他们营寨不远处就有一片竹林,车架上铜盘也有不少,左慈道人再拿个鱼钩出来,刚好可以凑够一套钓鱼工具。
来自旁边的目光过于玩味,左慈实在不敢确定这位原司徒到底是不是同行,或者说这是位道行比他更加高深、传承比他更加隐秘的真大能,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硬着头皮给竹竿装上鱼钩放入铜盘里,连事先准备好的鱼饵都忘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