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信刚送走没几天,第二封八百里加急就到了府上,原焕这次有了经验,不像之前那么一惊一乍,处理完手头要紧的事情后打开一看,摇头叹息更觉得蠢弟弟的脑回路异于常人。
果然,嫡长子要继承家业,庶子要奋发上进,轮到嫡次子,既不用他继承家业,又不用操心后半辈子怎么过,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精通的事情不少,没一个精通到正点儿上。
瞧瞧这信上写的都是什么,裴文行是个爱哭鬼,怕他在豫州压不住世家,还特意派人去教他怎么合理利用身后金大腿带来的庇护,免得被人欺负了哭唧唧找不到人帮忙。
裴文行?爱哭鬼?哭唧唧求人帮忙?
是他的记忆出错了还是蠢弟弟的脑子出问题了?他们两个说的裴文行是一个裴文行吗?他怎么记得裴潜是个杀伐果断的主儿?
裴潜裴文行,出身河东裴氏,尚书令裴茂之子,曹魏重臣,一度出任尚书、太尉军师、大司农、尚书令、光禄大夫等各种要紧职位,其中不少都是武将才能担任的官职。
年纪轻轻就能安定边境镇压乌桓叛乱的文武全才,说他是个爱哭鬼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还是说裴潜现在还太年轻,年轻人没什么经验,还只是只柔弱无辜的小白兔,等过几年历练出来了才会变成满口獠牙的钢铁小白兔?
也不是不可能。
原焕想了一下,被自己的想象给逗笑了,他没见过裴潜,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什么模样,能记住的也只有寥寥几句评价,再多也没有了,
有机会真要亲自见见那人才行,他对钢铁小白兔还是挺好奇的。
袁术可能是上次兴奋过了,这次虽然也是八百里加急,却还能想起来捎上戏志才送来的公文,和袁公路那满纸乱七八糟的事情相比,戏志才的信就有条理多了。
袁术占据南阳和豫州时间不多,没了袁绍提供机会让他跳脚,又有戏志才在旁边看着,他也没像别人一样想着扩张地盘,仿佛之前和袁绍打得你死我活的袁公路是被鬼附身了一样,现在附身的脏东西跑了,他就待在家里舒舒服服过他的纨绔生活,日子滋润的给个皇帝都不换。
没野心对外扩张,正好给手下人留了足够的精力治理已经打下来的地盘。
戏志才在南阳时间不短,对豫州上下的官员都有了解,自然不会像袁术那样只能看到表面,裴潜身为豫州治中,是戏志才的重点观察对象,别人会觉得他这个治中当的憋屈,在戏志才眼中却是另一种情况。
豫州各郡太守都是袁氏门生,裴文行以河东世家子的身份来到豫州,又不曾和袁氏交好,还能在豫州坐稳治中之位,真的让他放开手治理豫州,结果只能比他想的更让人吃惊。
他自己出身寒门,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做,裴潜不一样,他不好出面的事情可以由裴文行来出面,再加上汝南袁氏在豫州的名望,纵然王司徒亲自接管豫州,也不会对他们造成威胁。
原焕细细看完厚厚一摞信纸,沉思片刻提笔蘸墨写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