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灶门炭治郎出现的那一刻,她的视线便紧紧地锁在了他耳下的花札耳饰。
鬼舞辻无惨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但他不能提起,不能在源睦月面前提起那对耳饰,更不能提起……她也曾像灶门炭治郎一样,戴着那对花札耳饰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不一样。
鬼舞辻无惨告诉自己,她和那个小鬼是不一样的。
所以他又端起了温文尔雅的面具,让她靠着自己身体的同时,脑袋里只想让她尽快忘记今晚见到的东西。
鬼舞辻无惨不想和她谈论任何有关于“鬼杀队”“斑纹剑式”“呼吸法”之流的东西,可看着她回家之后仍是恍惚着的模样,无惨忽然升起了莫名的烦躁。
——不要去想。
他很想直接命令她,让她什么也别想,不论是他的真实身份还是那些从未放弃过追杀他的鬼杀队的人,她都不应该知道。
——只要看着我就好了。
明明她也亲口说出了“我不想和无惨分开”。
不会分开的。无惨心说,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等到鬼杀队彻底消亡,也等到我获得真正完美的永生。
可源睦月还是忘不掉,哪怕她没有开口,鬼舞辻无惨也能从她望向自己的眼神看出来。
「对我说些什么吧。」
她的心在说话。
「向我解释些什么吧。」
她的眼睛也在说话。
鬼舞辻无惨只觉得心烦,哪怕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心烦些什么。
应该对她生气吗?这样的问题,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鬼舞辻无惨克制了不悦,脸上却无法再端起那副刻意作出来温柔。
她其实什么都明白。正如鬼舞辻无惨也明白,源睦月早就知晓了他的身份。
他更明白源睦月想对他说些什么。
但是他没有听。
他所做的,只是把她塞进了被子里。
“这不是你该想的东西。”
她也不需要去在意这些。
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不需要在意其他人,也不需要在意其他事。
“就这样留在我身边……”在她因病情加重而陷入沉沉的睡眠之后,鬼舞辻无惨亲吻着她的额头,声音轻不可闻:“活着,等到那一天。”
可鬼舞辻无惨无法忽视她眸中的神色,那样的悲伤而又哀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