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眼神,我忽然意识到——无惨错误地理解了什么。
或许在他看来,无论是我变成如今这幅模样,还是我无法接受他的血液,变成和他一样的“鬼”,都是因为产屋敷家。
因为产屋敷家获得了诅咒,所以我也获得了诅咒。
那么只要产屋敷家不复存在,那些与之一同降下的“惩罚”,也会随着他们的消失一并消失。
所以抱着这样的念头,也是抱着与我的想法截然不同的念头,无惨在今夜降临了产屋敷家的宅邸。
我不知道他会和产屋敷现如今的家主说些什么,也不知道他会如何与那些鬼杀队的剑士们战斗,我只知道……
一切都会结束在今夜。
冥冥之中我也产生了这样的感觉,在一切轮转之后,命运的齿轮停在了它最该停留的地方。
今夜就是一切的终结。
我不知道自己所处的是无限城中的哪个地方,只知道鸣女特意将我关在了最隐蔽的角落,我能够听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或大或小的声音——那是上弦之鬼们与鬼杀队员之间的战斗。
那样的声音里是否也有无惨所制造出来的?
我产生了这样的问题。
面对着那些被他杀死了家人和友人的鬼杀队剑士们,他又会说出什么话呢?
思考着不必要的事情的我,忽然陷入了某种迷局般的困惑。
我究竟希望他赢还是输?
这样的问题盘旋在我的心中,久久无法降落。
我想要和他在一起,正如我们曾经约定过的无数个“春节”,也正如我们曾经承诺过的无数个“天长地久”。
但是……
这样的未来,真的会来临吗?
在无限城剧烈地震动摇晃着,四周都开始碎裂之时,我久违地从那裂开的缝隙中看到了月亮。
「此月圆无缺。」
无限城破碎的地板与墙壁散落在街道上,四周响起了人们的惊呼与嘈杂。
无限城坠落时翻转的弧度令我的身体跌落在坚硬的地面,迸溅四散的木屑扎进了我的皮肤。
血液从那些伤口汨汨涌出,刺痛感阵阵侵袭身体。
我拔出了扎进手臂里最大的那根木刺,下意识开始寻找起那个人的身影。
无惨。
无限城已经降落,这也正意味着……鸣女也已经死了。
失去了这一助力的无惨,此刻正在面临着什么?
我想要去见他,所以踉跄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穿着只露出眼睛的奇怪衣服的人拦住了我的脚步,他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这位小姐……!您的伤口好严重,请和我来这边进行治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