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杀队中,出现了第二个能够使用日之呼吸的人。
这样的认知倏然间令严胜心底里的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他怔怔地看着自己手中已经断裂的木刀,视线里顿时什么东西也没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像是终于夺回了控制身体的权利,但视线内看到的,却是缘一在和她进行交谈的模样。
无法按捺的某种心悸感侵袭了大脑,甚至令他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这种感受比之当初知晓缘一的天赋时更加强烈,几乎令严胜无法站住脚步。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房间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继续和他们一起待在鬼杀队中的,因为就在那之后的不久,他偶然间又听到了什么。
他隐约听到那个少女对缘一说:“婚约……春节过后……”
只是远远地站在他们身后,看着那两个并肩而坐的背影,严胜甚至开始颤抖起来,强烈的愤怒在看到缘一将自己的耳饰摘下,并戴在她的耳垂上时,倏然攀升到了顶峰。
他再也无法遏制住自己内心的情绪,猛然掉转脑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但心底里却仍在浮现着那个少女所说的话——缘一在与她许下约定吗?
过了春节便履行婚约的约定?
这样的想法令严胜辗转难眠,甚至每每见到她时都难以控制自己的心情,那对刺眼的花札耳饰在她的耳垂下晃动着,便像是巨大的石锤般压碎了严胜的理智。
尤其是……她的额角也出现了斑纹。
严胜出现斑纹的时间其实比她更早,他的脸上所浮现出来的,也是与缘一相似的斑纹,但这样的认知却没有维持多久便被其他的什么人打破了。
因为在她的脸上所浮现出来的斑纹,几乎与缘一一模一样。
严胜只觉得耳边在不断地响起轰鸣,难以言明的东西彻底吞噬了名为继国严胜的男人,所以他变成了黑死牟。
在遇到那个鬼之始祖,名为鬼舞辻无惨的男人时,他接受了他的邀请,变成了与他一样的鬼。
后来他又遇到了那个名叫源睦月的少女,很难说他究竟是抱着怎样的想法对她说出:“你会成为强大的鬼。”这种话的。
这时候在黑死牟心中所盘踞着的,是足以被称之为“恶意”的念头。
他是希望源睦月变成鬼的,这样的话……就可以证明,她根本一点也不像缘一了。
哪怕她戴着缘一的花札耳饰,使用着缘一的日之呼吸,但只要她成为了鬼,那就绝对不再是和缘一一样的存在了。
所以听到她用仿佛是同意了一般的语气轻柔地说出想要见鬼舞辻无惨的时候,黑死牟的情绪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高兴的,所以他将她带来了鬼舞辻无惨的居所——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不需要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