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撞色?你再说一遍?
“怎么,是不是太高兴了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一双手伸向他僵硬的脸,两手一捏脸颊肉就被往外扯,“没事儿!以后有我在呢,你大可以把那些灰蒙蒙的都给扔了,新衣服穿着才舒服!”
呵、呵呵……蠢女人……
爱绮装作一点都不知道的样子,和橘月说:“你看,他是不是太高兴了?”
橘月一眼瞅过去,觉得好像跟她说的不太像是一回事,可是她已经打定注意要守护夫人纯洁的内心,也强行圆场道:“应该是,少爷从小表情就蛮少,这回是心里太活跃,脸上倒是有点不知所措了。”
爱绮指定了颜色还不满意,想预先看到成果,便问裁缝能不能先在羂索身上粗糙打个版看看效果。
裁缝当然可以。
横竖是要裁剪的布料,她先按照大致分裁出来一片一片的,就把羂索招过去往身上披,用特质的小夹子给固定住。
外衣用浅绿,里衣用苏方色,手一抬袖子里就露出闷里带骚的紫红,一些束带也用的完全相撞非同色系的颜色,走哪去都是宅子里的焦点,从此再也不怕羂索被其他人忽视。
爱绮盯着他那青葱皮子底下的黑心都要抹泪了,瞧瞧,她真是太善良了,哪怕被讨厌也是如此为人着想。
“不错,就按这个来,按这个配色多做几套。”
羂索在这件事上被直接捂嘴,哪怕天生性格反社会,在不到十岁的稚龄下也显得很无助。
倒不如说他心里狠狠憋着,把这些事一桩桩地都给刻进DNA里去。
本来以为打个版就结束了,没想到爱绮手一挥:“等一下!”
“橘月,你去请画师来,为我和羂索作幅画。”她本来想是拍张照的,没这个条件就不勉强了,“跟他说也不用画地多仔细,我只是想记录和羂索的第一次快乐瞬间。”
羂索:“……”
不,我不快乐。
?
羂索很快就意识到,做冬衣那天只是个开始。
等到疲惫无比、回头一看的时候才发现,爱绮真的是强行闯入了他的生活。
是跟以前比经常加餐了,饭菜也开始丰富了,但大多数都是那个女人自己做的宛如味觉失灵的试验品,美名其曰说是最近在练习下厨,也不好浪费粮食。
偶有几次拉着他去放什么纸鸢,结果因为纸鸢太大他被倒拖好几尺。
春子对于爱绮的接近是乐见其成的,她不仅不会拒绝,还会主动让羂索去讨好她。
“虽然少爷没继承加茂的赤血操术,可是万一因为夫人那边被看上,然后被家主选为弟子呢?”
春子的念叨在他的脑子里打转。
是了,羂索也觉得,自己能忍这么长时间纯粹是为了生活地更好,那个新夫人根本不懂怎么照顾孩子,连自己都像个小孩一样瞎闹——
久而久之,他生出一种独自清醒的轻蔑。
想不通爱绮为什么非要做一个称职的继母,也嘲笑她一直以来都没发现自己对她都是虚与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