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色的眸子在泪水的包裹下晶莹剔透,睫毛都被打湿,苍白的皮肤也浮上憋气的红晕。
掉落的泪珠落尽衣领里、融于衣料里,仿佛被扯断的珍珠项链般纷纷落下,速度很快,肉眼也不太能捕捉的弧度,反应过来时它们似乎又回归于她的身体里了。
这就是琴酒所看到的。
“原来你困扰的只是这个?”
手指动了动,他还是遵从自己的意愿,掌住她的脸颊,用右手大拇指擦去一些眼泪。
动作并不温柔。
卯川爱绮甚至反射性闭上被擦去眼泪的眼睛,机械地重复:“困扰的……只是这个?”
她显然不适应这样亲密的距离,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
“就算没有贝尔摩德的要求,后面我也会考虑让你和我们分开行动。”琴酒顿了顿,“当然,是指部分时间。”
不给卯川爱绮反应的机会,琴酒继续说道:“最近有很多新人加入组织,卯川,我要你做我在暗处的眼睛。”
“所以要我先和你们拉开距离……么?”
在后面手足无措的伏特加附和:“是啊爱绮,你不要想太多,跟大哥距离太近的话,会引起那些新人的警觉。”
唉,伏特加只觉得自己不该在这里,感觉自己好多余。
脑子还在勉强运作,卯川爱绮明白琴酒的意思,如果新人有卧底的话,她重新归于暗处有利于琴酒对卧底的打击。
脸上的红晕因为窘迫而更加明显,卯川爱绮终于抹掉自己的眼泪。
“什么,原来是这样而已……”她破涕而笑,虽然这个笑是在嘲笑自己。
真丢脸啊。
然而琴酒却收回手拿下嘴里的烟,下一秒他弯腰凑在卯川爱绮的耳边。
“贝尔摩德是个厉害的女人,接下来让我看看吧,你能从她那里学到多少。”
说完琴酒起身,银色的长发有几缕因为动作从颈后滑落出来,又因为他站直的动作而轻轻掠过卯川爱绮的脸颊,稍微有一点痒。
“那么,第二天就得出发吧,去贝尔摩德那里。”卯川爱绮突然说道。
琴酒斜靠在楼梯的栏杆上:“是这样没错。”
“不知道又有多久见不到琴酒先生。”她吸吸鼻子,“你是知道的吧,我所谓的扭曲的想法。”
“那种事对我而言没有影响。”
“不,我的意思——”
稍微靠近,声音放低。
“琴酒先生也一定知道,自己身处的主人的位置、一家之主的位置,放到现实会被称为家主、老爷之类的……同时日本的话,也是父亲最常坐在这个位置上。”
“或许贝尔摩德可以坐在你的另一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