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助理这么一说,止希听明白了不少,“所以内娱音乐水平这么拉?”
张助理一推眼镜,“成因更复杂,不过你也可以这么简单理解。”
“纯做唱片公司呢?专门制作音乐。”
“梦想很美好,不过这种类型的公司存活不下去。大部分唱片公司,靠的都是经济约。”
于达一听这一行这么艰难,先打了退堂鼓,“侄女,要不咱们就这么算了吧。我听这行好像不太行。”他本想着明星这么赚钱,他只要抽成就行,哪知道背后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不行?”止希最听不得不行两个字。“别劝我,这事我干定了。”
于达知道自家侄女是头倔驴,只能顺毛捋。忙附和,“行行行,你干什么都行。”
于达当天从止希这儿离开,连夜注销了公司。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一场闹剧就这么落下帷幕,唯一的好处是止希对这个行业有了一点点了解。还有于达一时半会儿不敢来她身边晃悠了。
乐时那天比赛的视频,到底还是流出去了。不过视频是偷拍的,并不算清晰,唯一清晰的是她悦耳的嗓音,网络上有一小波人在找视频的当事人。
也有质疑的声音,说是不是炒作,为了节目播出时更高的热度,不过那期节目播出后没有视频里的精灵小姑娘,负面的声音慢慢消失。
有了这次大舞台的经验,乐时整个人气质灵动了不少,不再像之前一样压抑到极致。笑容一天比一天多,不再低头不敢看人,与其他同学,也能说上几句话了。
班里不少人这才发现,原来从前那个闷不吭声,每天被欺负的小姑娘。厚重刘海下,是这样一双水杏一样的鹿眼,笑起来弯弯的,含着水痕,让人生不起厌恶心。
班里人本就对她心存愧疚,与她说话时语气都放得异常轻,乐时彻底放心了,最终融进了正常的班级中。
止希有问过乐时,恨不恨这些袖手旁观的同学。
乐时笑着说:“保护自己是本能,假如我不是被霸凌的那一个,我大概率也不敢出手帮忙,只敢在旁边偷偷同情。不是人人都像你。”
我吗?止希想了想从前的自己。她是个天生的养的孤儿,在寒冬腊月的三九天被扔到了垃圾箱里。许多家长玩笑般地对自家孩子说是垃圾箱里捡的,她却是真的垃圾箱里捡来的。衣襟上写着止希两个血字。连个姓氏都没有。
捡到她的是个拾荒的老太太,平时靠捡水瓶捡纸壳为生。
并没有婆孙俩相依为命的温馨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