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遥知甩掉手臂上沾的污水,他重重摔在地上,把坚硬的石窟砸出一个碎裂的凹陷,他很快爬起来,抬脚便将抽到自己身侧的一根触手踹开。
他的双脚也已经变得像是野兽一样,指头拉长,更适合抓紧地面,指甲同样变得像是尖刺一样,黑漆漆的,里头灌满了尸毒。
燕遥知的脱困就发生在眨眼之间,十分轻松。
反观胜券在握的巫马阳,触手环绕在他身周,却因为毒液的腐蚀痛得打卷,丧失了理智一样地胡乱挥舞。
“怎么可能!”他眼里瞪出了血丝,“你与海王一战,不应该恢复得这么快才对!”
燕遥知灵活地在他的触手群众穿梭跳跃,距离人形的本体越来越近,一改他先前病气恹恹,没精打采的模样。
他不客气地用脚抓着巫马阳的触手,每蹿一下都在上头留下个漆黑的印子:“大概是因为我吃了他的一部分吧。”
就连刚刚被折断的手骨也在充沛生机的作用下瞬间愈合。
触手迎头砸下。
燕遥知听见巫马阳凄厉的吼声。
海王救了他一次,放了他一次,他到最后想的却是趁着海王虚弱将其杀害。
可海王真的死了,巫马阳却表现出一种和愤怒交杂在一起的悲伤崩溃。
尤其是,当他听见燕遥知说吃了海王的时候。
燕遥知把双手扎进朝着自己拍下的触手里头,以蛮力将其完全割开来,此时他的爪子已经长得有他身高的一半那么长,而他的身体也为了适应攻击姿态发生了不小的变化,看起来更像个瘦长的畸形野兽。
只有那张脸依旧是他原本的模样,像极了旧世界的神话里,那一个个人首兽身的神明。
燕遥知以同样的嘶吼声回应巫马阳已然扭曲的种种情绪,巨大的犬齿闪着森然的寒光。
“你!”洞窟震得更加剧烈了。
巫马阳双瞳充血,瞳孔缩成一条漆黑的竖缝,立在猩红的眼眶中:“死!!!”
埋藏在地下,还裹着一层冰壳的触手将整个地面都掀翻,燕遥知没来得及细看,便遵循本能地挥着爪子削过去。
一片耀眼的火花之后炸起乳白的血浆。
飞散的鳞片上沾着漆黑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