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的不安浮躁上心头,他不敢耽搁,忙朝宿安吩咐:
“快将那丫鬟捉回来!”
宿安不敢耽搁,追上那小丫鬟捉回来。
那小丫鬟忙跪地磕头求饶。
“贵人,您便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奴婢并非有意冲撞, 只是一时……”
话还没有说完,宿安已经亮了剑,横在她脖颈上。
“别打岔。说, 你身上为何会有催情香?老实交代。”
丫鬟支吾了几句, 宿安听的不耐, 长刀往她脖颈间又凑近了一分。
“你若再不说实话, 我们爷转头便能将你卖去窑-子里, 到时候你连这一刀的痛快都没有!”
丫鬟惨白着脸,显然是被这句恐吓吓住了,腿脚发软,瘫坐在地上:
“奴婢招……奴婢全都招。是三夫人吩咐奴婢,让奴婢悄悄的在莲花居里点上这催情香,说届时会有人引着一位夫人进去,要奴婢看见人进去了,便回去禀报……”
齐昭南气急,并不讲究,揪着她的领子几要将人拎起来。
“是谁?哪位夫人?”
那丫鬟痛哭流涕地摇摇头:
“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看她穿了一身月白色袄裙,首饰素净,其余的……奴婢、奴婢便没敢细看。”
齐昭南再无耐心听她讲下去,只因今日陆令晚就是这样一身月白色的袄裙,便硬逼着那丫鬟指了方向,带着宿安急急往那莲花居奔去。
莲花居位于花园中的池塘西角一处,隐蔽幽静。此时正是深冬,塘中萧索寂寥,只剩几根焦黑的枯干伶仃地撑在水面上。
齐昭南几乎刚一走进,就瞧见一个婆子守在莲花居的门口,探头探脑的,便大步走过去,婆子脸上明显出现惊惶的颜色,想低头遁走,便被宿安扯着膀子按到了地上。
齐昭南大步流星地走进去,抬脚往雕花的木门上一踹,门便应声开了。
走进去,果然里头香气幽幽,越往里走,那似有若无的催情香气就越缭绕在鼻尖。
绕过那绘着寒雪折梅图的屏风,只见里头轻薄的纱帐飘渺,一抹纤瘦的身影伏卧在其上,一截皓腕搭JSG在床沿上,从纱帐中露了出来,如霜似雪,不是陆令晚又是谁?
一股暗火便窜了起来。
他没办法想象,若不是自己凑巧碰到了那个丫鬟,现今是怎样一番的场景?
这外头宴席上,几乎齐家的各个支族都聚在了一起,男客众多,无论是哪一个,只要将人引到这里……中了迷香的她便是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