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不能不管麟儿啊,他可是您的亲骨肉啊,你要救救他!如今陛下下令撤了他的官,还终身不允他再参加科举,他还挨了三十板子,如今人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那你让他以后怎么办呢!他可是您唯一的嫡子啊,总不能一辈子只混个白身,那他以后可就毁了啊!”
陆茂松生气的抬脚便将大夫人乔氏踹到了地上:
“你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你那儿子捡回一命也算是侥幸,他差点也将我牵累进去,你知不知道此事若非我在陛下面前还有些脸面,今日不知要栽多大的跟头!你还心疼那畜生?为了让他免于被流放,你知道我疏通了多少关系,打点了多少银子吗!你这个蠢货,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蠢妇,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乔氏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忽然发了疯一般从地上滚起来,气的直拍腿,一副市井泼妇的模样:
“老爷!老爷你一定要为麟儿做主呀。一定是二房那个死丫头,她就是个丧门星,专克我的麟儿。明明此事早已在四年前便被老爷压了下来,可如今就因为她被那安平伯看上,这才引来的祸端?全是因为那个死丫头,说不定此事就是她揭发的!一定是这样!”
乔氏说着便要急匆匆出门,去找陆令晚算账。
陆茂松早已听的怒不可遏,将人拉扯回来,抡起手臂便朝她浑圆的面上就是一巴掌:
“你可给我闭嘴吧!此事我早已调查清楚,是那安平伯酒后失言,被那青楼的花魁娘子知道。倒不知她使了什么手段,将此事卖给了左都御史刘景,才有了今日的这一番祸事!二房那个丫头她懂什么我跟你说,此次咱们也算把晚姐儿得罪了,眼下她既然不必嫁给安平伯,我日后要给她寻一门清贵宗亲的人家。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把人给我笼络好了,我还等着用她的婚事换个好前程呢!”
陆茂松留下这一番话,便一甩袖子走了,只留下乔氏一个人跪在地上,捂着发烫的脸颊呜呜的哭。
陆茂松走到院中有些烦闷,他这个嫡子算是彻底毁了。
但好在他还有两个庶子,往日乔氏对他们多有苛待,他倒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如今倒是不同了,日后一定要好生栽培这两个庶子,才可将陆家的基业传承下去。
***
这日清晨一早,陆令晚刚吃完早膳,秋风便将大夫人乔氏给吹了来。乔氏带着两个丫鬟,那两个丫鬟手中满满的全是补品,还有一箱子首饰绸布。她一见了陆令晚便恨得咬牙切齿,可面上也只能装出一副愧疚的神情,还捏着帕子往眼角抹:
“晚姐儿,是伯娘对不住你,都怪我听信了别人的一面之词,真以为那安平伯府是个好去处,差点害了你一辈子。可我近日才听说那安平伯真真是个酒囊饭袋,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不过人前做做样子,背地里还是那副老做派。晚姐儿,你可千万要原谅伯娘,你大伯父已经斥责于我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还惹得你母亲极度攻心,病了一场……”
她说着,拿帕子捂着脸又呜呜哭了起来。陆令晚见好就收,忙做出关切的神态,上前拉着乔氏的手,说不怪她云云,伯娘也是为我好云云。客套了一番,终于才将人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