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哥哥。他自小就对你有情意,小时候你还总欺负他。如今都大了,他待你的心意却没有变。从前知道你要入宫选妃,不敢将心迹表露太过。如今你不必入宫了,非央着我给他个机会见见你。只是见与不见,还是看你。”
张春华说着,转脸看向陆令晚,等着她的答案。
陆令晚往亭子那边又看了一眼,那人穿着一身天蓝色杭绸直裰,远远看着挺拔温雅,仍是记忆里那闻之昭昭的模样。
她朝张春华点了点头,缓步朝张肃卿走去。
张肃卿见她走近,人便紧张起来,捏着折扇的手紧了紧,往上前一步作揖:
“陆家妹妹好。不约而见,实在是我唐突了。”
陆令晚还他一礼:
“大公子不必多礼,令妹已将原委说与我了。”
这一句张肃卿的脸更红了,实在摸不准他这妹妹都说了些什么,又说到了哪一层,整个人便便有些无措。
舔了舔唇,知道这次机会来之不易,一鼓作气道:
“无论外人如何说,妹妹都不必放在心上。在旁人眼中不过尔尔,在我心中却是……却是如珠如宝,”说完这句耳根子都红透了,“今日来见妹妹,就是想同妹妹说,我与妹妹也算自小相识,好……好歹也算知根知底的。”
他说着,抬眼看了看陆令晚的脸色,见她面色面上没有什么异样,这才大着胆子说出来:
“我倾慕妹妹已久,今日来便是同妹妹说这个的。”
陆令晚垂下眸来:
“张家大公子的心意我知晓了,多谢大公子厚爱。只是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之事并非全然由我做主。”
“我我我、我知道,我知道轻重,必不会让妹妹为难。我今日来只是想将心意向妹妹坦明,只要妹妹点个头,我便托了父亲母亲,请了媒人上陆府提亲。若妹妹不愿,我又何苦让妹妹为我的事烦忧。”
他这一段话说的很快,像是生怕她这一走,自己便再也没机会说出来似的。
陆令晚抬眼看着面前这位已是因羞赧而脸胀得通红的少年,这样赤诚的心意她不是不感动的,只是也只有感动而已。
其实张肃卿是最好的佳婿人选,他年少便中了进士,如今做了大理寺丞,官虽不高,但在他这个年纪已经算是不错了。
人又上进知理,最重要的是懂得尊重她,她需要的便是一个这样尊重妻子的夫君。
况且苏家老太爷那一辈也算显赫,虽然如今不比那时,但到底苏老太爷的门生故旧遍布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