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威闯了进来,见秦嫣只穿中衣,脸色苍白地坐在上首,又见殿内气氛剑拔弩张,他不禁怀疑秦嫣受了委屈,当即对王太后怒斥:“王太后,你私自调动禁卫军,这是要做甚?!”
王太后短暂地慌了一瞬,很快就镇定下来,自顾自坐下,笑道:“哀家也只是听闻昨夜似是有贼人闯进了灵芜宫,怕有刺客伤了秦太后,一时担心得很,才过来寻人。”
“反倒是秦大统领,此处是太后寝宫,秦太后尚未梳妆,你这般闯进来,即便你是秦太后的亲哥哥,也未免太过无礼!”
秦威冷哼一声:“卑职统领禁卫军,王太后却越过卑职调动人,藐视军纪,卑职闯进来讨个说法罢了,王太后左右言他,依卑职之间,秦太后虽未来得及梳妆,但不露胳膊不露腿,卑职是秦太后的亲哥哥,这就叫做无礼?
“如此说来,王太后带人闯灵芜宫,就不算无礼?!那闯入内殿的阉人就不算无礼?”
王太后噎了一下:“哀家担心陛下,顾不上太多,何况妹妹和哀家一样是女子,应当不会见怪。”
“那么,那些阉人算什么?”秦威厉声问,把那俩个太监吓得抖成筛子。
看到这里,秦嫣还有什么不明白?估计就是冲着她来的,给她下的药,打算来个现场捉奸,可偏偏中途杀出了个淑妃和陛下。
她勾唇一笑,笑容苍白:“二哥莫生气,哀家相信,王太后确实是担心。”
秦威看向妹妹,她不施脂粉,看上去甚是脆弱,他的妹妹从小到大龙精虎猛,何曾这般娇弱过?
他今天不讨个说法,他就不姓秦。
“不过……”秦嫣话锋一转,“王太后和娴妃也确实很关心哀家,一大清早就过来了,秋林冬雪,把娴妃娘娘请出来。”
娴妃嘴里的布被拿掉,被秋林和冬雪押了出来,见到王太后,她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扑过去哭诉:“姑母……”
王太后睨了她一眼,冷冷道:“人呢?”
娴妃慌忙摇头,几乎要哭出来:“不在此处……是臣妾弄错了,请母后责罚。”
“哦,是要责罚才行,”秦嫣马上接下话茬,“无规矩不成方圆,哀家毕竟是皇太后,一大清早叫人胡乱闯了寝宫,怎能不恼怒呢?”
秦威一个大老粗站在那,仿佛就是秦嫣的守护神,气场强悍得把王太后和娴妃带来的人都吓得直冒冷汗。
秦嫣体贴地劝道:“二哥,你先回去吧,后宫的事情,哀家能处理好。”
秦威担忧地看了她一眼,秦嫣对他点了头,秦威心知自己确实无权干涉后宫,于是把被王太后调过来的那队禁卫军带走,临走前还不忘给妹妹撑场,道:“秦太后若需要帮忙,遣人过来召卑职即可。”
秦嫣乖巧地点头,等秦威离去,她才默默望向娴妃,眼下没有证据,她不能把娴妃怎么着,但上位者要惩罚人,还需要理由吗?
她缓缓道:“娴妃,你可知罪?”
“……臣妾……臣妾不知,臣妾只是听信他人谗言……”娴妃情急之下,揪住身边的小太监连连打了好几下,“都怪你!乱给本宫传消息!本宫打死你!”
小太监哭着求饶。
秦嫣摆手:“你要打要杀别脏了哀家的灵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