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像?”魏芷卉有些惊讶。
“小主这大眼睛可不就是和夫人那双眼一模一样?还有小主的鼻子也有些像老爷。”初菱自顾自地说着,却让魏芷卉有些心惊,难道,这阴差阳错的,真是自己爹?
“难道皇上真的替小主找到了亲生父母吗?”
“别说了。”魏芷卉打断了初菱的话,她不敢深想。
“别说什么了?”
乾隆的声音从帘子后面传来,魏芷卉一惊,欠身请了安便嗔道:“皇上讨厌!来了也不告诉臣妾一声,光吓唬臣妾!”
乾隆坐下来看着她:“朕想着你阿玛额娘刚走,怕你伤心便来看看你,你既说朕讨厌,那朕走便是了。”
嘴上虽如此说,但他也没真要走,但魏芷卉还是挽留了:“来都来了,皇上可不能走了。”
魏芷卉是胆大的,所以她径直往乾隆那边走了过去,歪了身靠在他身上。
乾隆一手揽着她,一手捧了她的脸,盯着她泛红的眼睛:“哭过了?”
“见了阿玛额娘,难受。”魏芷卉闷闷地开了口,“初菱说,臣妾和阿玛额娘长得像。”
乾隆听了后半句,又仔细地端详了面前的人,他没见到魏杨氏,但若说像,眉眼之间,她和魏清泰确实有几分相似。
他没多说,只说了句:“父女之间,总归是像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魏清泰是你阿玛,魏杨氏是你额娘,你们若不像,谁像呢?”
魏芷卉听乾隆的意思是咬定了从今以后自己的身世便是如此了,便不再多言。
她转了头,看着小几上初菱刚端过来的香球酥,一部分给了魏杨氏带回家,剩下的她自己留下了。
她拿了一颗喂给乾隆:“皇上尝尝?”
乾隆鼻息间全是魏芷卉身上的雏菊香,人又在他身上胡乱地动着,他只觉得自己喉头发涩。
他轻咳了一声,咬了口香球酥,外头一条红一条绿的被做成绣球的样子,里头的馅儿是红豆带了咸蛋黄,甜咸甜咸的,还算可口。
“朕让人修整了永寿宫的小厨房,过些日子便可用了。”
魏芷卉听了一兴奋,转头就在乾隆脸上亲了一口:“皇上你真好!”
这猝不及防的吻,让乾隆一惊,不过是一个小厨房而已,竟让她这样激动。
他轻笑了声,推了推她,让她起来。
魏芷卉还沉浸在自己再也不用用那个像毛胚房一样的小小小厨房做美味佳肴的喜悦里,哪里在意乾隆那温柔得近乎“抚摸”的推。
腰间有些痒,她扭了扭,就听拥着她的人说道:“再不起来,是要敬事房的人大白天地来记档吗?”
魏芷卉一惊,猛地坐起来,回了自己的位置。
她才不要丢这个脸,当贵人不到十日,就和皇帝“白日宣yin”,怕是嘉妃手撕了她的心都有。
乾隆在一旁坐了会儿,看着脸颊通红的人,笑了笑,许久才站起身来:“朕还有折子要批,先回养心殿了。”
魏芷卉抚了抚滚烫的脸颊,蹲下身:“恭送皇上。”
回到养心殿,乾隆第一件事便是喊了兰若过来吩咐了一件事。
———
人人都道嘉妃得宠,魏芷卉从前不懂,可到了这后宫,她才知道,并非虚言。
长春宫初次请安那日的事情,传到乾隆那儿时,乾隆恼了,所以宣了魏清泰夫妇二人进宫与魏芷卉见面。
都道魏清泰夫妇思女情深,如此一来,宫里的人不管心里信不信,反正表面都得信魏氏就是魏清泰的女儿。
嘉妃虽不喜魏芷卉,再加上那日请安的事情,实打实地让皇帝冷落了她几日,可偏偏上天眷顾。
嘉妃怀孕了。
消息传到魏芷卉耳朵里的时候,初菱在一旁着急,但魏芷卉不然。
这一胎,嘉妃生的该是八阿哥永璇吧,那个中元节出生,腿脚不好还沉湎于酒色的八阿哥。
魏芷卉一手剥着初菱端上来的橘子,并不在意,若是她没记错,最近皇后也该怀孕了。
果然,没出几日,小高子传来消息:“傅恒大人率军收复上瞻对,皇上大喜,今夜去了长春宫。”
魏芷卉一脸预言家成功预言的表情,问了句:“小厨房那儿弄得怎么样了?”
“李进公公说,快好了。”
魏芷卉点了点头,心里头却在盘算着嘉妃皇后接连遇喜,纯贵妃即将生产,她该做些什么。
乾隆十年十月的一天傍晚,众人于长春宫,向皇后请安。
原先纯贵妃的位置上空着,纯贵妃是该生了,皇帝亲自下了旨让苏氏于景仁宫静养,安心产子。
嘉妃姗姗来迟,行了个扶鬓礼:“也不知怎的,这一胎怀得反应大得很,臣妾来迟了,皇后娘娘不会怪罪吧?”
皇后今日的面色看起来并不好,总有种叠了很多层脂粉方维持好这样气色的感觉。
“你有着身孕,快些坐下吧。”富察氏的语气里也带了几分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