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林有些着急,想开口为她辩解一两句,又被她拦下,只能小声道:“二姐,他们说的太过分了。”
“官字两个口,你说不过他们,就由他们说去。左右也只有说说的份。”
陈锦墨当真气定神闲,这些个官员平日怎么参自己的,她一清二楚。从她去边境独揽兵权开始,这告状的折子就没停过。他们或许还以为是宋宜之给拦下了,可那么多奏疏,司礼监也就是审核批红的职务。那么多折子,不想找事的,总得送一两本到陈泰面前。
这么多年陈泰都不理会,足以证明他的态度,他们如今却还敢在这里逼逼赖赖。殊不知,接下来或许就要大祸临头。
陈泰自始至终都是沉默着听他们说话,不置一词,等了许久后才问:“都说完了?”
众人面面相觑,犹豫着称是,陈泰也不着急,瞥向坐下余新知:“婚约一事,爱卿作何打算?”
陈泰问他本人,那答案肯定是不会,陈锦墨都不用多犹豫就知道答案。只是宋宜之还站在他身边,陈锦墨不太愿意这群人当着他的面谈自己的婚事。
果然,余新知出列,答:“回陛下,公主身份尊贵,卑职不敢高攀。”
他的一句回答只是暂时把自己撇了出去,依这帮人的态度,就算婚约作废,还会请旨另寻驸马。
之后如何余新知便不会再管,他只管自己恢复自由身。只是他想的容易,半点没考虑,自己还有个姐姐在。
季余氏见他说这话,当即站起,本还有些怕,被内阁学士说了一句:“长姐如母,婚姻之事自然是父母之命。余大人不好意思开口,夫人便出列替他说吧。”
这下季余氏便有了底气,提裙上前,来到了舞台中央,行礼后道:“圣上莫怪,我这弟弟向来不太会说话。公主之尊,我们余家自然是高攀的。承蒙皇家不弃,当年许下这桩婚约,日后余家尚公主之时,必会千万般敬她一如敬皇家,绝不会像于家那般。”
这前一刻还说着人话,好死不死,季余氏偏偏提了于家。好不容易开心些的陈锦林,此刻神色又悲戚起来,高位上的陈泰面色亦是难堪。
那些个官员爱怎么说怎么说,总归不会伤自己半分,陈锦墨懒得与他们多费唇舌。可这季余氏不该先是出言讽刺卓素华,又暗箭伤了林儿。
她不顾颜面,陈锦墨便也不顾,施施然走过来,对着陈泰亦是一礼:“陛下见谅,婚姻大事本是家事,不该拿到国宴上来说。可女儿还是有一不情之请,请父亲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