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图是戴着口罩的高大男人抱着一束鲜艳的红色郁金香从机场出口光风霁月的走向她,他露出来的眼带着笑,宠溺又无可奈何。
定位上海。
北京A大音乐学院东入口。
徐枳握着手机仰头从茂密的香樟树缝隙里看碧蓝的天空,天空被切割成无数碧蓝的碎片,清晨的阳光从缝隙里艰难的洒向人间。
满目浓绿,香樟树浓厚叶片绿的发光,绿的和她相得益彰。
秦蓁照片上的男人是她谈了两年的男朋友路明,答应今天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九点开始的毕业典礼,八点四十还没有到。
她给路明打了十六个电话,一直是无法接通。
八点四十一,她在朋友圈看到了她的男朋友抱着一束红色郁金香,走向了其他的女人,定位上海。
没有风也没有云,天空湛蓝一望无际。
徐枳攥着手机的手很紧,呼吸有些困难。
难怪她打不通路明的电话,路明在飞机上电话无法接通。他鸽了徐枳的毕业典礼,千里迢迢的从北京飞到了上海去找秦蓁。
徐枳再次拨路明的电话,她握着手机看即将关闭的东入口大门。接待的学生已经准备搬桌子离开了,来参加毕业典礼的家长大多进入了学校。她的心一寸寸沉入了万米深处的海底,没有光只有无边的黑暗。
电话响到第六声,对方接了起来。
“公司的艺人出了点意外,我现在在上海,不能参加你的毕业典礼。”路明的声音落了过来,“回去跟你买礼物——”
“你去找秦蓁了?”徐枳听到自己的声音,尾音有一点颤,“你跟秦蓁在一起?”
“秦蓁这边出了点状况,事关重要,我必须过来。”
“你没有参加过我的……重要活动,一次都没有。”徐枳抿了下唇,看着遥远处被太阳晒的发白的大礼堂,“你没有缺席过秦蓁的任何一场演出。”
“你认为你跟秦蓁一样重要?”路明语气有些不耐烦。
徐枳脑子嗡的一声,仿佛赤身站在太阳底下,更多的是羞耻。
秦蓁是路明力捧的艺人,徐枳是什么?追在路明身后跑的傻子。路明让徐枳给秦蓁写歌,徐枳写了,秦蓁红遍大江南北,徐枳只是专辑上的一个小小署名。
没有人记得,徐枳曾经也是歌手,连路明也不记得。
徐枳的所有重要时刻,路明都在陪秦蓁。徐枳不重要,她不需要人陪。
她就是路明的影子,永远跟在路明身后,默默的望着路明的背影。
“我为什么不能比秦蓁重要?因为你,我才不能比她重要。”徐枳张了张嘴才发出声音,“路明,在你这里,我是什么?”
“这个活动很重要,如果有失误,公司会损失很大。徐枳,你不是小孩,你长大了,你是成年人,孰轻孰重该分得清了。不就是一个毕业典礼,是天大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