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思薄唇压着,看向白茶的视线炙热。
怪不得先前沈天昭对他态度那般恶劣,原来是早就看出这一点。
白茶,是他的正缘。
自己徒弟被盯上了,沈天昭怎么可能对他有好脸色?
“……师兄?你好了吗?”
少女的声音让他如梦初醒,他抚着她脸颊的手烫得厉害。
谢九思不甚自在地收回手应了一声。
好在夜色太深,白茶没看出什么异常来。
他抬起手用手背贴着面降温,绯红的耳根却不受控制地蔓延在了脖子。
“我没事,我只是……有些热。”
谢九思的声音听起来的确喑哑涩然。
白茶没起疑,“那我去把窗户打开,再给你倒杯水。”
她掀开被子穿好鞋子下地。
月华如水柔柔从窗户缝里洒落进来,流淌在了谢九思的身上,如纱幔遮面,朦胧如烟。
白茶刚倒了盏茶,一转身看到了什么瞳孔一缩,手中的杯子“啪”的一声摔碎在了地上。
滚烫的茶水溅落在她手背她也浑然未觉。
不为别的,前一秒青年那头鸦青色的长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银白。
“?!师兄!你,你的头发!”
头发?
谢九思低头看去,发如霜雪,粼粼碎银。
和他一身白衣融为一体,难以辨别。
他虽也有些意外,却并不惊讶。
见白茶慌里慌张的样子,伸手轻轻扣住她的手腕,带到了身边坐下。
“师妹,别担心,我没事。”
他拢起一缕头发,感知着上面另一股灵力流动清晰,那双金色的眸子也明灭。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当是因为我血脉觉醒导致……”
谢九思试着将这股灵力收敛,可一没长辈教导,二来血脉觉醒太晚,他一时半会根本没办法压制住。
“抱歉,吓到你了。”
他朝着白茶歉意地说道,而后看到她半晌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样子,心下微沉。
“……这样是不是很丑?”
青年眼神黯然,脸色在月下苍白如雪。
明明眼前人在她眼里那般强大如斯,她却莫名觉得要是她点头了,下一秒他就会哭出来般脆弱敏感。
“没没没,拜托,银发金眸超酷的好吧!”
白茶连忙否认,朝着谢九思比了个大拇指。
青年微歪了下头,没大明白她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师兄这样很好看,一点都不丑。”
谢九思听后松了口气,弯着唇角笑了笑。
“你不害怕就好。”
“不过这样一直下去不是个办法,我一会要是出去的话会被人看到的。”
“这好办啊,你今晚宿在这儿不就成了?”
话音刚落,青年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
淦,又说错话了!
这也不能怪她啊,这都做了一百年的老夫老妻了,一时半会儿让她怎么改得过来?
月黑风高,孤男寡女。
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再一次浮现在了白茶的脑海,让她也跟着不甚自在了起来。
而谢九思也不大好受,他觉醒了血脉,白茶于他已不再是道缘那般简单。
之前时候他还能平常心看待白茶,偏他现在压制不住灵力,本能让他忍不住想要亲近她。
而脑子一乱,荒唐的记忆也变得清晰。
和白茶只有摸摸的记忆不同,谢九思记住的都是“醉生梦死”编织的画面,让他面红耳热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