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想死的话就把火毒的解药给我。”
谢九思如今的修为比白茶要低上不少,然而他虽不是白茶的对手,可昆仑凤的火毒堪比魔渊深处的魔气。
即使是林平耀也不能解开,只能短暂缓解。
本来他还以为白茶今日来找他是因为旁的事情,在听到她是为了解药的时候心下松了口气。
他扯了扯嘴角,苍白的面容如冬雪清冷。
“你倒是能忍,中了我的毒快小半个月了现在才来找我要解药。要知道寻常人三日之内不解毒就已经侵入心脉了,药石无医了。你今日不来找我,我还以为你早死了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谢九思没有记忆,还是凤凰血脉的影响,他的性情平日里的简直判若两人。
比那君越鸣说话还要咄咄逼人,恶意满满。
虽然白茶知道以他们两人现在的情况,对方不可能给她什么好脸色。
可谢九思和她只是代替了谢沉和卫芳洲的身份,她是清醒着被迫表演,谢九思虽不清醒却不可能性情大变。
他应当该是什么样子便是什么样子才是。
哪怕是生气了,在白茶的记忆里谢九思是一个不善言辞之人,他要么无视忽略,要么以暴制暴,不会这般言语犀利,咄咄逼人。
【之前谢九思对那些人没什么所谓是因为他们太弱,既是蝼蚁自然没资格让他在意。可谢九思现在打不过你,又被你强行掳上剑宗囚禁于此,心里一肚子气没地方撒呢。可不得逮着你发泄了?】
原来如此。
白茶垂眸看向青年,剑气直逼他的命脉。
“别那么多废话,给还是不给?”
为了符合人设,这剑气是实打实的,谢九思能够明显感知到那剑气似蛇一般紧紧扼住了他的咽喉。
只要他稍微一动,剑便入喉。
他眯了眯眼睛,金色的眸光冷冽暗沉。
“这就是你们人修求人的态度?”
“你搞清楚一点,现在你的命在我手里,你这般威胁我除了让我更厌恶你之外,没别的用处。”
感知到白茶的剑气收敛了几分,谢九思勾唇笑了笑,只是没什么温度。
他抬起手轻轻推开抵在他咽喉的命剑。
“这便对了。”
死水并不深,谢九思双手撑在地面,白皙的胸膛在红衣之中似落雪覆红梅般。
他微抬着下颌,这时候才算真正抬眸,拿正眼瞧白茶。
少女一身白衣如雪,眉眼如画。
这样清丽的面容本该赏心悦目,偏被眉宇之间的寒意破坏得一干二净。
谢九思就讨厌的就是她这副孤傲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白茶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心下正因为谢九思给了她一个收剑的借口松了口气。
她这具身体修为极深,刚才白傲天感知了下,竟然在分神之境。
也就是说再往上修行,便是化虚,太虚。
此时的卫芳洲才三百来岁,要知道凌霄如今近千岁也才在化虚巅峰不得突破。
怪不得卫芳洲除了沈天昭看不上任何人,她不是傲慢自大,而是情理之中。
而谢九思还在出窍期,自然不是卫芳洲的对手。
因此刚才她一直提心吊胆着,生怕自己手上一个不稳没控制住力道伤了谢九思。
“……你在想什么?”
心有余悸的白茶刚缓过来,便听到身下之人这么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谢九思的脸色不知怎么比刚才她执剑威胁他的时候还要沉,白茶很是莫名。
不过按照卫芳洲的性子她十有八九不会搭理对方,白茶也未回答他,只神色不耐地重复。
“解药。”
可能是自小养尊处优的缘故,从未有人敢忽略他,忤逆他。
刚才觉察到白茶心不在焉,谢九思很是不虞。如今她又无视了他的话,让他本就不好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底谷。
他死死盯着白茶半晌,在后者被看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的时候。
“哗啦”一声,谢九思将手从水里抬起。
除了颜控之外,白茶还是个手控。
她偏好那种骨节分明,骨肉匀称,白皙纤细的手。指甲修得干净整齐,连指尖也透着好看的粉色。
用力时骨节泛白,手背的青筋凸起。
在雪色的肌肤上宛若雾霭后的远山,禁欲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