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没好气地提醒着,“醒了就起来把符水喝了。”
“什么符水?”
孟袁福困惑地睁开眼,就看到管家端着杯子喂到他嘴边。
正好睡得有点渴,孟袁福张嘴刚要喝下去,垂眼看到水面上漂浮着大量的灰尘,他惊得脑袋都清醒了几分,连忙把脸偏到一边,扯着嗓子吼:“你个小兔崽子想毒死我是吧,这水都脏成什么样了,还给我喝,你是不是嫌我活太久,准备继承家产了?”
孟淮差点没哭出来,刚想说几句,忽然想起来宋檀还在旁边,连忙跟她道歉:“对不起,我爸绝对没有冒犯的意思,他刚醒过来,脑子还有点不清醒——”
“你个小兔崽子什么意思,你才脑子不清醒,你爹我现在清醒的很!”
没等孟淮说完,孟袁福就嚷嚷了起来。
见这父子俩还有的说,宋檀朝孟淮示意没事,转而带着张姣姣离开病房。
张姣姣的目光一直落在那个围着病床打转的灵体身上,刚离开等出去之后,迫不及待地问:“观主,刚才那个灵体到底想做什么?”
应该就是他不断冲击封锁、试图进入病房,看他的动作,应该是想占据孟淮他父亲的肉身。
“是这样的……”
宋檀简略地把凌家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叮嘱道:“所以说,你以后如果叫魂,千万要记得把肉身所在的位置封锁起来,免得有孤魂野鬼占了肉身。”
整件事听得张姣姣目瞪口呆,这种行为未免太恶毒了吧,而且还防不胜防!
如果孟淮不认识观主,坚信世界上没有鬼,他就会发现父亲突然性情大变,把家产全部传给表哥,甚至可能和大姨母勾搭在一起,直到他被夺走一切才会被告知——他的父亲早就死了,那具身体里的是另一个人的灵魂。
这种事情光是想想都觉得拳头硬了,这是谁想出来的,这也太歹毒了!
张姣姣用力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噫……我记住了,以后一定会做好周全准备——不过观主,那个‘石大师’呢?他会怎样?”
她好像都没听到“石大师”这个邪道的下场。
宋檀舒展着四肢,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阵法反噬、炼化反噬,少说也会变成傻子。”
更何况,钟女士还在那,这“石大师”有没有活路都不好说。
所以说,邪门歪道,害人不浅呐。
连张姣姣一个外人都听得拳头硬了,更何况是当事人孟袁福。
他原本是有些将信将疑的,在他印象里,他就只是睡了一觉,但偏偏他儿子和做事严谨周到的管家都这么说,他就不得不信了。
——没理由不信儿子,信凌家人啊。
更何况在他喝下那杯符水后,那种古怪的抽离感和晕眩感就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严重的肌肉酸痛感。
这种感觉也不好受,但远比刚醒来时舒服得多。
孟袁福顿时对儿子口中的大师“宋观主”生出了几分尊敬,连忙请宋檀进来,准备给她一张一千万的支票作为本次的费用。
“请您务必收下,如果不是您出手帮忙,不仅我活不了,连我儿子怕是都要没命,更不用说我孟家的家产。”
一千万?!
张姣姣听得心脏砰砰乱跳,这可是一千万,她搬一辈子砖都赚不到的钱,没想到观主跑一趟就能赚一千万!
怪不得观主能给闵欣怡打折、自掏腰包解决委托,原来是因为能在孟家这种富豪家庭里赚回来。
然而宋檀也很心动,但她还是坚定地拒绝了。
“这个钱我不能收,我解决委托有两种收费方式,一个是沾上因果花了多少钱,要我解决就要收取双倍价格。”
宋檀举了个例子,“就像您儿子上次遭遇活偶,是凌卢彬出五十万请邪道害他,那么我帮他解决问题,就要收取一百万。”
孟淮点点头,那是实打实的救命钱,他还觉得只收一百万有点太便宜。
毕竟这哪里只是救了他一命,这还包括结识了一名非常厉害的大师,对未来都有保障。
就比如这次他爸遇到的这件事,要不是宋檀,后果将不堪设想。
“另一种方式是,我的符纸一张五千,处理这次委托消耗多少符纸就收多少钱。”
宋檀倒是想按照第一种方法来收,因为凌家肯定是花钱请那位“石大师”做法害人,用第一种合情合理。
偏偏“石大师”还没说话就晕了,尤其钟女士附了凌桥的身,那“石大师”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她恐怕都没机会问石大师收了凌家多少钱。
孟袁福知道她是个真正的修道高人,也不强行给钱,“我明白了,凌家的财产是有专人打理的,等会儿我就让人去查他们这段时间的花销。”
宋檀:“……?”
这倒真是个办法。
就在孟袁福准备打电话的时候,警察却找到医院来了。
“——什么?凌桥杀了谁?”
孟袁福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凌桥不是试图占据他的肉身吗,怎么会杀掉自己的儿子,这是个什么发展?
他下意识看向儿子,看到儿子朝他隐蔽地撇了撇嘴,他恍然想起儿子刚才说过的话。
——“现在妈占据了凌桥的肉身,准备报复凌家人,这事害得她暂时没法投胎,还会影响下辈子的福运,宋观主让我们以她的名义多做善事,帮她积攒阴德。”
对了对了,是珊珊!
为了调查这件事,警察简单说了凌家别墅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