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订金并不多。
毕竟星河县比较穷那也不是说说而已,虽然开表彰大会那天大家都很热烈的来凑热闹,但在没有见到实物之前,大部分人还是比较谨慎的。
虽然宋药说了订金可以退,但是星河县的人民一分钱都会很珍惜的,比起“交订金便宜五毛”的诱惑,他们更愿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只有县长和秘书小哥很给面子的交了订金,因为他们手头宽裕,而且也信任宋药的搞事能力。
宋药完全没想到这层。
小孩子很天真的认为,大家一定是因为他们年纪小不太相信他们的缘故(虽然也的确有这个原因)。
所以他更努力的催促赵晓东了:“你快加油做出来,我们卖多几次扇钟,大家就知道我们很可信啦。”
赵晓东有气无力:“这扇钟做出来真的太费劲了,我们以后卖它,不会还要每天都做吧?”
正沉浸在“嘿嘿嘿马上就可以发财啦”快乐中的宋药一呆。
是哦,光是县长和秘书哥哥的扇钟就够他们做上很久了。
他只是想要挣钱,不是想要变成一个做扇钟机器啊。
赵晓东见宋药一脸呆滞,哼哼道:“我没想到就算了,你居然也没想到。”
要知道,宋药可一直都是两人中负责出主意那个的。
宋药的小脑袋努力高速旋转:“有了!”
他眼睛一亮,叭叭叭的把自己刚刚想到的方法说了出来:
“扇钟最麻烦的就是各种小部件特别多,我们可以让别人来做啊。”
小孩为自己能想出这么一个好主意而得意洋洋:
“反正其他的很快就能好,小部件又很好上手做,完全可以交给别人。”
而其他的就很简单了,照着他们两个现在的动手能力,最多半个小时就能把它们装好。
赵晓东眼睛一亮:“那我们给谁做呀?”
这个问题直接把宋药给难住了。
是哦。
爸爸现在还没回来呢,就算是回来了估计也要忙蜜蜂的事,爷爷本来就很忙了,现在还在学习《木匠技巧》。
奶奶对做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她每天都忙着看书学习呢,有时候还会去旁听一下学校的课。
说起来宋奶奶也是厉害。
她刚去学校旁听的时候,何老师倒是没说什么,还会在她问问题的时候耐心解答,村里一些人倒是笑过她年纪这么大了还要去跟小娃娃一起上课。
结果宋奶奶自己倒是很骄傲,人家笑她,她就自信满满的表示自己这是爱上进。
她这样,其他人倒是不好笑她了。
等到大家意识到,宋奶奶可以帮他们看看自家孩子有没有好好上课后,还有不少和宋奶奶聊得来的中老年来拜托她呢。
有那么几天,宋奶奶一度是村里的风云人物,热度直逼宋药。
自己的奶奶和自己一起上课这件事宋药接受良好。
反正他上课的时候又没有偷懒,奶奶只会看到他好认真学习的。
小爸倒是会做一些木工活,但是他最不擅长的就是这种比较细碎的小部件,妈妈又要上课,又要画水力风扇的图纸,也抽不了空。
扒拉了一圈,宋药发现,他一个人都凑不出来。
他去看赵晓东。
赵晓东:“……我妈妈和我奶奶做刺绣,手不能太糙的。”
大树村里只有赵晓东的妈妈和奶奶会往手上擦护手的膏,因为她们家里的收入大头是靠做衣服和刺绣卖钱,所以让手不要起茧就很重要。
就连她们家的地,那也是租给别人来做的,商量好了每年给粮食。
当初赵晓东爸爸还在的时候,因为他在部队不能经常回家,一家人商量了很久才商量出这个处理方式。
后来赵晓东爸爸过世,婆媳两人也是抹掉眼泪思考很久,考虑到她们都个子比较小,也没什么力气,种地估计也是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才决定继续延续地租出去,她们两人做衣服做刺绣换钱。
因为家里少了赵晓东爸爸的津贴,之前那几年赵家过的实在是有点拮据。
自从国家开放了做生意的限制,她们做出来的各种衣服刺绣也不用必须卖给供销社,赵家的日子才好过起来。
赵晓东不太知道这些,他以前一直被妈妈奶奶保护的很好,还一直很自信的觉得家里条件和村里其他人差不多呢。
也就是今年,跟宋药玩在一起后见识到了很多事,他才稍微长进了一点。
此刻就和宋药一起冥思苦想:“要不我们就不要管谁做了,我们出钱买,谁想赚这个钱就谁做。”
宋药觉得这个法子不错,跟之前他爸爸放话出去买村里的木头有异曲同工之妙。
当时就是,大树村谁想要挣这个钱,就自己打磨好木头再运送到县里,他爸爸只需要给钱收木头就行。
当然了,什么事都不能一概而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