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就觉得在车上当售票员很辛苦,只是其他不用跑车的好岗位她没法进去,无奈之下只能跟车。
现在短途还变成了长途,这让她根本没法接受。
干了一段时间之后,实在受不了放弃了这个工作。虽然还是车站员工,可也被边缘化,连工资都没有。
在袁晓慧的怂恿下,彭青青找家里拿钱开了一家服装店。
彭父是跑长途的,在外头什么都见过,平常也经常利用车子做点倒买倒卖的事,头脑比较灵活。
他觉得这年头做点小买卖也不错,也就出钱支持她。
彭青青一开始就锁定了生意非常好的大漂亮服装店,不仅是觉得这样能进到大家喜欢的货,省去了风险,还想以此膈应陆夏,将陆夏的客人都给抢走,让陆夏干不下去。
因此她还专门租了大漂亮服装店附近的店铺,就是想要打擂台。
若不是陆夏姐弟俩,她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得跑出来做个被人瞧不起的个体户,必须要出了这口恶气。
彭青青通过父亲的关系,让跑省城线的车子不再帮陆夏运货,结果人家只答应其他货不运,但是吴姐的货他们依然帮运。
而且后来还发展成不管是谁的只要从吴姐那拿货,都帮忙带,其他人都不行。
包括彭青青开的服装店,也只能从吴姐那拿货,否则就算有自己父亲的关系也是不帮忙带货的。
这也就算了,吴姐竟然还坐地起价。
这导致县城里的货,款式雷同就算了,价格也比别的摊位高。
价格高他们也只能认了,要是没有这条运货线,就算进的货便宜到家也没用啊。
没想到这反倒是让从别的地方进货的大漂亮服装店里的衣服,变得更加特别和时髦,很多人都喜欢去她那买。
彭青青也想过让自己父亲帮忙带货,可他跑的线都不是啥大城市,当地没有省城这样的交易场,先不说自己有没有空去折腾,价格也不会低。
彭青青之前动的坏心思,不仅没有卡住陆夏的脖子,反倒还促成了她的生意,自己进货渠道也受到了限制。
这一切简直把彭青青气个半死,折腾了半天,反倒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袁晓慧:“我去查过,他们是雇了货车。”
“货车?那得进多少货啊?”
彭青青是车站里的,很清楚里面门道。
袁晓慧笑道:“所以他们得进很多布料囤着,不知道猴年马月才卖完呢。现在肯定急得抓耳挠腮,万一那些布砸在手里,能直接完蛋。”
“你说的是真的?”彭青青顿时高兴了,“可现在布料也很好卖……”
“再好卖也是有数的,他们进得太多了,而且以后为了进衣服还得继续进布料填补货车,降低运费。那些布哪里卖得这么快,不可能一直这么扛下去。你没看她家卖的布,都特别地老土,等布料不缺了,她就完蛋了。”
袁晓慧不知道什么时候取消布票,可依照后来的经验,很快这些布就不那么好卖了,市场上的布料越来越多,这些老旧的料子很快就会被淘汰,白送都没人要。
陆夏靠着这样的办法对抗运输问题,分明是自寻死路。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总归不会太久的。”
彭青青听这话心里的郁气都散了不少,“她真的进了很多布料?”
“非常多!他们现在住在周家村,我在那里有认识的人。他们亲眼看到一大卡车的布往屋子里堆,那么大的房子都快堆满了,人都快住不下了。”
“她是疯了吗,为了这点运费,竟然敢这样进货,也不怕这么多货砸在手里!”
现在棉布没那么时兴了,大家更爱买耐磨的涤纶布。
乡下人没钱会去买棉布,可他们穷也买不了多少。
虽然还是很能赚,但是进太多风险还是非常大的。
南虹县现在跟风开店或者摆摊的人越来越多,生意也会越来越不好做。
“管她呢,最好多囤一点,让他们把家底都赔光。即便赔不了,在那么多布卖出去之前,他们是甭想再进新货。
她现在一直在外头进货,已经得罪了吴姐,以后不管是进货价还是运费,都会比我们高,咱们到时候少赚一点,就能把她给挤兑得再也没法干这一行!”
彭青青这下彻底乐了,“就该趁早关门!店里那两个女人我看着妖里妖气的,尤其是那个陆夏至,瞧着就不是好东西!她要是继续干这行,咱们的名声都被她带坏了。”
“晓慧,我有你这样的朋友可真是太好了。都是因为你,我的服装生意才能做起来。”
这段时间袁晓慧帮她跑上跑下,彭青青很是感动。
“我们谁跟谁啊,况且我也是有好处的啊。”
袁晓慧笑得真诚,可在彭青青看不见的地方,目光透着冷意。
彭青青就是个没能力还喜欢埋怨别人的人,一旦有什么挫折,就觉得当初都是因为她才开的服装店,才引来这么多的麻烦。
完全没想过自己因此挣了多少钱,为人非常不靠谱。
不过因为这个服装店,袁晓慧的手头更加宽裕了,也不急着非要跟高天佑结婚。
高天佑这段时间感受到了她的冷淡,而且有工作有钱之后的她,也比以前多了很多‘资本’。
对比他现在能相亲到的女孩,袁晓慧无疑是最优秀的。
于是,高天佑反倒是跟舔狗一样缠了上来。
袁晓慧现在就这么不远不近地钓着,等他发迹的时候再说其他,否则现在嫁进去就是去当免费保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