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岚溪自尽了。
她院里的小厮白着一张脸来报,人命关天的事,饶是不喜宁岚溪,新月也不敢拖延,连忙进屋禀报了。那时凤曜刚给洛悠清洗完不久,正搂着温香软玉小憩,闻言匆忙起身,饶是如此,他还是抓紧叮嘱了新月几句,若是洛悠醒了一定要先安抚住她。
自上次那事后,新月一直不怎么待见凤曜,虽是胆子小很怕他,但沾上洛悠的事她总能勇气横生,好几次都不给凤曜好脸色。
也是凤曜不与她计较,换成寻常人家,下人敢这么对主子,早教人撵出去了。
虽说是不待见,但因着怕洛悠伤心,她还是一字一句将凤曜的话转达了,洛悠没什么表情地“嗯”了一声。
新月何其了解她,当即便知道她并没有让这些话安抚到,总归凤曜是走了,留不留话,对洛悠来说都是一样的。
“你说她自尽了,当真?”
“那小厮确是这样通报的,想来也没有胆子欺瞒驸马,公主可是怀疑这是她使的伎俩?”新月压低声音上前了两步。
“还不好说。”洛悠摇摇头。
若是想和自己抢人,凭宁岚溪在凤曜心中的地位,就是一点小磕小碰都能轻易把他叫走,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
新月犹豫着又道,“那前院一直灯火通明的,却也没听着什么大动静,想来应是无事的。”χyūsんūщеň.cōм(xyushuwen.com)
洛悠若有所思地朝前院望了一眼,生命攸关,她虽不想妄加揣测,但近日里冲突频繁,她不受控制地会将所有事情联系起来,她能感觉到,宁岚溪并非善茬,不论这自尽真假与否,自己与凤曜的以后,都怕是会更难了。
洛悠看了眼空荡的床侧,沉默了下来。
新月担忧她,不忍心地唤了一声。
“你先出去吧,若是他问起,便说我未曾醒……”话未说完,又苦笑着改了口,“罢了,左右是不会回的,你也别候着了,去歇下吧。”
新月上前来握住她的手,坚定道:“新月会在外间候着的,驸马回来了也会告诉他公主一直睡着未醒。”
洛悠强扯出些笑意,也不再多说。
凤曜是临近丑时回来的,行色匆匆,见了候在门外的新月便问:“公主可曾醒过?”
新月垂首站着,半身隐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不曾。”
凤曜觉着她语气似乎是有些不对劲,但也没多想,推门进了内室。
洛悠是自然是醒着的,凤曜回来之前她正走着神想事情,早就做了他不会回来的打算,却听得外面传来他的声音,稍一思索还是坐起了身。
凤曜猝不及防和洛悠撞上视线,竟罕见的有些无所适从。“悠悠……”
他不知该如何开口,承诺被自己打碎,他连解释都没有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