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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2 / 2)

刘管家慢悠悠走过来,萧宝姝抱住秋月,她咬着牙,眼中是熊熊怒火,她侧着头,不去看刘管家,刘管家道:“七小姐,夫人说了,这是你母亲干的丑事,和你没关系,让我们还是给你接回家去。”

萧宝姝压抑住怒火,抬眼,和秋月比了些手势,秋月一边哭一边说道:“小姐说,她想静一静,过几日再回家。”

“那随便七小姐。”刘管家假装叹道:“你说这叶姨娘,日子过得也不可谓不舒服,虽然搬出来住了,但有月钱花,有下人和丫鬟伺候,她还不知道满足,自己找死,七小姐,你应该不会学你母亲吧?”

这话威胁意味已经很明显了,萧宝姝于是装着发着抖,低着头,楚楚可怜地一个劲点头,看起来就像是被吓坏了,刘管家见她这样,也不由放心了不少。

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女娃娃,而且,还是个不会说话不会写字的女娃娃,暂且留她一条命,谅她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日后,再慢慢收拾她。

刘管家于是心满意足地走了。

秋月哭着问萧宝姝:“小姐,怎么办啊?祠堂一开,姨娘就要被沉塘了。”

萧宝姝发着怔,怎么办,她也想知道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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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萧宝姝一夜未眠。

她坐在桌边,看着烛火,手上拿着叶氏之前塞给她的碎银子。

明日,本应该是她启程去京城的日子。

她此时本应该在收拾行囊,准备去往京城,去找梁珩,报她的血海深仇,可是,她现在,又如何能走?

叶氏虽不是她亲娘,却是云七娘的亲生母亲,她已经占据了云七娘的身体,又怎么能对她的母亲见死不救?

何况,这五年来,她早已将叶氏当成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她如何能不管不顾,抛下她独自去京城报仇?

就算她大仇得报了,她的良心也不会得到安宁。

萧宝姝抚摸着身上的衣服,这一针一线,都是叶氏亲自缝的,这些碎银子,都是叶氏平日省的,叶氏明明知道她要离开这里,仍然将自己的所有家当都给了她,如今她落了难,她也理应相救。

萧宝姝心中默默道,祖父,您一直教导宝姝,要做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叶氏对我有大恩,如今她落了难,我决定去救她,也许这个决定,会让我赔上性命,会让我无法赴京为您报仇,但是,这个决定,我必须要做。

请您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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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捱到天光,一宿没睡的萧宝姝,拿着那些碎银子,悄悄出了门。

她先是找了讼师,写了个状纸,然后,去了知州衙门。

她拿起登闻鼓前的鼓槌,用尽力气,击鼓,鸣冤。

第33章

桑州知州姓邓,是个五品官,说不上是什么好官,他为人最喜溜须拍马,爱好捧高踩低,而且一向看不起商人,曾言商人下等,无奸不商。萧宝姝找他击鼓鸣冤,也实属无奈,因桑州的事情,还是都归知州管辖,萧宝姝也知道此次击鼓,落在这人手上,恐怕要被他整治的脱一层皮,但是,至少邓知州深恶商人,不会因为钱财对云家加以包庇,所以就算她明知山有虎,还是要往虎山行。

她跪在大堂上,邓知州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所诉何冤?”

萧宝姝指了指自己喉咙,摆了摆手,邓知州不耐烦道:“回话!”

师爷跟邓知州低语:“大人,此乃云府云七娘,乃是个哑女,不会说话。”

“云府?”邓知州皱眉:“可是云康之女?”

“正是。”

邓知州摇头:“商户之女,定是为利而来。”

萧宝姝闻言,知道邓知州对云老爷没什么好印象,她于是递上状纸,师爷接过,邓知州展开一看,他越看眉头皱的越紧:“你状告的是你嫡母?”

萧宝姝点头。

“你状告她不守妇道,与管家通奸,因你母亲叶氏撞见,为杀人灭口,反诬你母亲通奸,要将她沉塘?”

萧宝姝点头。

邓知州捋着胡须,他面色阴沉,一拍惊堂木,厉声道:“云七娘,你可知道,状告父母,乃是大不孝!”

萧宝姝一愣,她直视着邓知州,目光之中,毫无惧色。

邓知州心中讶异,他原以为他厉声斥责后,云七娘这种年纪的少女,定会吓得瑟瑟发抖,但她居然丝毫不惧,眼神还十分平静,看起来倒完全不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商户之女,邓知州于是道:“念你年纪尚小,若你撤了状纸,本官可以暂且不究。”

萧宝姝看着他,缓缓摇了摇头。

邓知州道:“你不撤状纸?好!既然如此,本官可以收下你的状纸,但是,状告父母乃是大罪,若你执意要告嫡母,那先须受了滚钉板的刑责。”

滚钉板?滚钉板乃是极残酷的刑罚,大梁立国之后,已经废除多时了,但是当今皇帝治天下用的是严刑峻法,因此又恢复了这个刑罚,不过也只对罪大恶极之人才用,邓知州对她用此刑罚,明显是厌恶桑州商户,甚至觉得她云七娘是为了利益才状告嫡母,想将她吓退。

但是萧宝姝如今已经不能退了,她若退,叶氏该怎么办?

衙役已经搬出了钉板,木板大概一人长,寸长的长钉密密麻麻,在木板上泛着寒光,这钉板一滚,恐怕她半条命都没了。

邓知州捋着胡子,得意道:“云七娘,本官看你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还是别受这份罪了,回家去吧。”

萧宝姝望着钉板,她咬着唇,然后下定决心,抬头望向邓知州,摇了摇头。

邓知州一怔,他不由恼羞成怒:“你还是要告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