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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1 / 2)

说罢,他就拂袖而去,看也不愿意看萧宝姝一眼。

萧宝姝枯坐在地上,那行清泪,终于又流了下来。

第10章

那日之后,梁珩并没有来萧宝姝的院落,萧宝姝也没有去找过他,两人仿佛在赌气一样,谁都不想先见谁。

萧宝姝一直记得那天梁珩对她说的让她笑她就要笑,让她哭她就要哭,梁珩怎么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呢,那个陪她一起堆雪人的梁珩,那个抱着她下马车的梁珩,去哪了呢?

侍女秋实劝她:“娘娘,您还是先服个软,认个错吧,毕竟他是太子啊。”

萧宝姝没吱声,只是趴在桌子上,歪着头,看着窗外面鹅毛大雪纷纷而下,秋实道:“娘娘,您都看下雪了快一个时辰了,还是去见见太子殿下吧。”

萧宝姝道:“我不去。”

“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秋实道:“这里不是萧府,殿下也不是您表哥陆小侯爷,您这样,对自己没有好处的。”

“你知道吗秋实?”萧宝姝看着外面的大雪,闷闷道:“我给自己造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嫁给他的时候,我以为我梦想成真了,可是,现在我的梦想好像破灭了,他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居然不相信我,你懂这种感觉吗?”

“我懂。”秋实心疼自家小姐:“可是,您已经嫁过来了啊。”

“是啊。”萧宝姝幽幽叹了口气:“我已经嫁过来了。”

秋实还想再劝,忽然另一个侍女进来:“娘娘,殿下马上要去西州公干,您要去送送殿下吗?”

“他要去西州公干?”

“是的,说是要去一年。”

“去这么久?”

“殿下的侍从是这么说的,而且……听说那个凌玉琢已经去送了。”

“她也去了?”萧宝姝怔住,片刻后,才道:“那我不去了。”

说是这么说,可是半晌后,萧宝姝想了又想,还是披了件狐裘披风,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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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琢一直将梁珩送到了城门外,她眼泪汪汪,依依不舍:“殿下一去就要去一年,玉琢舍不得殿下。”

梁珩神情依旧是淡淡的疏离:“这是公务,不得不去。”

“话虽如此,但一年时间,未免也太长了。”

“西州离北戎太近,天高皇帝远,将士疏于操练,父皇为此已经换了好几个将军了,他极不放心,所以命我前去监军,一年时间,如能扭转西州军纪,已算是出乎父皇意料了。”

“玉琢对军务不懂,玉琢只盼着殿下能早日归来。”

梁珩点头,顿了下,忽道:“这一年,你就先搬出太子府吧,免得和她起冲突。”

“玉琢不怕。”

“你不怕,孤却不想在西州还要烦着你们俩的事。”梁珩道:“你先搬出来吧。”

玉琢无奈,只好道:“一切听凭殿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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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珩和玉琢分别后,他披着黑色鹤氅,头发用玉冠束起,雪飘在他的黑色鹤氅上,落在他清华如玉的脸颊上,片刻后就被他身体的热度融化不见,他跨上高头大马,骑了两步,终于忍不住回头,找寻着某个身影。

但是他身后只有眼泪汪汪的玉琢,梁珩刚欲转回头,忽然在城楼上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狐裘的娇柔身影,小姑娘躲在城楼的柱子后,梳着双环髻,只露着半张脸,怯怯望着他这边,虽然距离太远,但是梁珩似乎仍然能看到她红了的眼眶。

怎么和个小兔子一样,动不动就红眼睛,还不敢光明正大来送他,她以为这样,他就看不到她了吗?

真是傻。

梁珩转过头,嘴角也不自觉地扬起微笑,连雪钻到他脖子里,他都不觉得冷了。

他忽然之间,心情变得极好,他挥了一下马鞭,马儿奔驰出去,身后侍从也纷纷扬鞭纵马,一行人马蹄飞雪,奔赴千里之外的西州。

一年后见了,萧宝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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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珩走后,玉琢也搬出了太子府,于是整个太子府再也没人气萧宝姝了,而且皇帝还觉得他们两夫妻新婚燕尔,自己就让儿子去西州监军,是委屈了萧宝姝,皇帝于是就时不时赐她些宝物,宫人都说萧宝姝命好,被夫家如此看重,看来无人能撼动她的太子妃地位。

萧宝姝则是有苦难言,与其要这些宝物,她倒宁愿要梁珩的一颗真心,可是嫁进来的时候就知道,帝王之家的真心,从来都不会属于一个人的,但就算明明知道,心里还是忍不住酸涩。

萧宝姝也搞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心理,她气梁珩不相信她,但是又忍不住想梁珩,她会想他有没有到西州,到了那边会不会生活很艰苦,不知道他能不能完成父皇交给他的任务,她就这样患得患失地矛盾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他多一点,还是恨他多一点。

梁珩在行进去往西州的途中,他隔几日就会买点东西送给萧宝姝,都是他行进途中看到的新奇玩意,京城没见过的,有时是当地特色的糕点,有时是京城没有的果子,有时是手工做的精巧簪子,这日他又送来一个泥人,泥人样貌和萧宝姝有几分相像,梁珩在锦盒里留了个字条:“宝姝吾妻,孤途径昊州,遇一泥人师傅,孤见其手艺精湛,便口述吾妻样貌,托其雕琢,望吾妻见之可开怀。”

萧宝姝摩挲着泥人,眉眼间倒是不见欢喜神色,秋实见状,于是道:“娘娘,殿下对您是用尽了心思,您怎么不开心啊?”

萧宝姝叹道:“他去那么远的地方,还一直想着我,还给我送各种礼物,也不怕父皇骂他玩物丧志,他这样对我,我的确是应该开心的,可是,我总是忍不住想他对我说的那些薄情的话,我真不知道到底这个温柔的殿下是他,还是那个凉薄的殿下是他?”

秋实劝她:“娘娘,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何况您嫁的是天家,您如今只能依仗殿下,所以,何必想那么多呢?”

“秋实,你不懂。”萧宝姝郁郁道:“他温柔起来的时候,能给你捧上天,他薄情起来的时候,能让你心凉如水,我真的看不透他,我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娘娘您何必纠结这个呢,只要殿下敬重您,保住您太子妃的位置,就够了啊。”

“我要的不是敬重,也不是保住太子妃的位置,我要的是……”萧宝姝忽然住口,她叹了口气:“算了,是我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