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闲还有工作,正要离开御寒的办公室,御寒突然又问了一句:“对了,谢司行怕水,这件事你知道吗?”
“有这回事吗?”付闲摇头:“我不太清楚。”
御寒哦了一声,神情自如:“那可能是我记错了,你去工作吧。”
付闲走后,御寒放下手里的文件,细细思考。
昨晚他看的清楚,谢司行落水那一瞬间的错愕和惊慌无法作假,如若不是对此有些无法逾越的阴影,应该不会在那一刻暴露出这种情绪。
御寒想起了谢家庄园里荒废的泳池,更觉得自己的猜测应该没有出错。
但是了解谢司行的两个人都不知道这一点,便让御寒有些困惑。
不过人总是有点不为人所知的小秘密,要是谢司行有心隐藏不想让旁人知晓,应该也算正常。
御寒只是怀疑了一阵,很快就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他得监督谢司行吃药。
在微信上解除了对谢司行的屏蔽,他发了一条消息过去:【大郎,该吃药了】
谢司行没回,一分钟后,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
电话中他低沉的嗓音带上了一点细微的电流,还有些微微的沙哑,却显得异常好听:“不屏蔽我了?”
“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吗?”御寒有些不高兴,道:“问你呢,吃药了没?”
谢司行嗯了一声:“不是特别严重的病,不用担心。”
御寒被他的话一噎,然后大方的承认:“对,确实担心你又会病上半个月。”
那谢司行欠他的还怎么还?
“付闲告诉你的?”谢司行语气稍缓,温声道:“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用在意。”
“没在意。”怕谢司行真觉得自己容易因为一些小事矫情,御寒认真道:“大丈夫生于世间,一生总会历经大大小小的风雨,只要无愧于心,何必缅怀过去。回头再看,不过些许风霜罢了。”
即使看不到御寒的表情,但听着这清亮爽朗的嗓音,便仿佛能看到他闪烁着光的眼眸,可以媲美世上任何昂贵的珠宝,也永远不会露出一星半点的挫败。
只是听着看着,就能驱散所有的阴霾与困苦。
电话那头的谢司行沉默了许久,唯有浅浅的呼吸声证实他没有离开,而是在静静地聆听御寒说话。
回头再看,不过些许风霜罢了。
听到这句话,谢司行心中的某个角度也仿佛受到了不小的触动。
万年的积雪融化,唯余一池春水微微荡漾。
御寒笑了两声:“你别小看哥,其实哥的经历讲出来可以吓死你!”
“是么。”
谢司行轻笑,他又岂能不明白御寒说这一番话的用意。
御寒或许是发现了什么,在借着他自己的事,悄悄摸摸地安抚他。
这种不肯摆在明面上的关心,竟意外地比任何直白的言语都要令他心中感触。
谢司行顿了顿,轻声道:“御寒,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御寒:“嗯嗯,你问吧。”
那头静了片刻,谢司行才开口,语气平静:“你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据他现在所了解到的,御寒不仅跳过崖,打架喝酒赌博样样都会,还会鉴宝和收拢人心,大概还和某种邪恶组织,譬如“魔族”,有不小的龃龉……光是这些就已经足够让人心惊,恐怕谢司行不知道的还有很多。
谢司行实在不明白,在什么样的环境下才能造就御寒这种不拘一格的灵魂,以及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行为和言语。
御寒:“……说来复杂,干嘛想知道这个。”
他没想到谢司行竟然真的敢问,总不能让他现编一个故事给谢司行听吧。
一个谎言以后还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填补,再说他发自内心地不想欺骗谢司行,不论是用何种理由。
“就准你和郑斯年付闲打听我,不准我打听你?”谢司行语气中带着几分笑意:“御总是在欺负我什么都不懂吗?”
御寒愣了一下,然后便笑了:“对,就是欺负你。”
谁让谢司行总是惹他生气,这就是报应。
谢司行好笑道:“那御总可要手下留情。”
“好说。”御寒说完,又飞快地道:“不聊了,要工作,下班后见。”
谢司行微怔,然后轻轻地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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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复仇计划已经完成,但御寒还是没从小别墅搬回谢家庄园。
倒不是因为御寒还生着谢司行的气,单纯就是因为别墅离公司近,可以避开早高峰最堵的一段路,节省了不少在路上的时间,也就能早一点到公司。
以他热爱工作的程度会这么选择也很正常,谢司行也就没有开口劝他回去的意思。
因为谢司行直接搬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