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困倦间感觉身侧仿佛有什么动静,随即只听见一道拉帘的声音,刺眼的阳光便消失了。
御寒顿感满意,然后迷迷糊糊地问了句:“梁音,现在是什么时辰?”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空气也仿佛随之沉寂了片刻后,一道略带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梁音是谁?”
听到这个声音,御寒本来还有些迟钝的思绪顿时清明,一个打滚坐了起来,便撞入男人如寒潭一般深邃幽冷的目光。
谢司行穿着酒店的浴袍,整个人像座大山一般站在床边,目光中带着疑问,正在垂眸看着他。
御寒顿了顿:“没谁,一个朋友而已。”
御寒没有明说,但谢司行的眼眸却深了些许。
能让御寒在醒来后第一个叫的名字,似乎不会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不过谢司行没有多问,别开眼,淡淡道:“睡醒了,就来吃早饭。”
“哦。”御寒打了个呵欠,正准备下床的时候,后知后觉想起来一个事情,抬起头问:“你怎么在这?”
他脑子里有关昨晚的最后一个片段,是他被言楚和服务生一起扶进房间,没有半点有关谢司行的记忆。
谢司行又是怎么进来的?
谢司行冷笑:“现在问这个问题,有点为时过晚了吧?”
“晚吗?”御寒嘴里嘀咕着,手一撑床沿准备从床上下来,突然摸到旁边空余的位置。
是个带着点余温的被窝,好像是刚离开不久。
御寒有些诧异,这应该不是自己刚才躺的地方,那就只有……
他抬起头,语气像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好啊,总算被我抓住了!”
谢司行不解地抬眸:“什么?”
御寒嘴角带笑:“不经我同意,偷摸上我的床?”
谢司行盯着御寒得意满满的脸看了一会儿,扯开一个冷意十足的笑:“御寒,你故意的?”
这回轮到御寒不明就里了,他蹙眉道:“你什么意思?想抵赖?”
谢司行面无表情:“昨晚是谁非要表达歉意,邀请我同床共枕,然后半夜把我踢下去三次,自己却一次都没醒过来?”
“不知道。”御寒坚定地摇摇头,随即自信道:“但这个人一定不是我。”
像他这种一身正气的龙傲天,就连睡觉都是一身正气,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御寒稍微想了想,心中就一片了然,说道:“你是在编故事么?不用这样,我也没怪你。”
不就是一起睡了一觉,兄弟之间何须如此生分。
看谢司行表情不太好,御寒以为他是被自己戳破了心思而感到愧疚,便继续安慰道:“以前我喝醉也曾和七八个兄弟睡在一起,已经习以为常了。”
“……七八个?”
似乎是难以想象那个场景,谢司行的表情有片刻僵硬。
御寒:“嗯啊。”
谢司行抿唇,幽深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流连,似乎是在审视他的表情,以确认他到底有没有说谎。
但御寒的表情实在太过正直,他竟然从中找不出一点伪装的痕迹。
“你……”谢司行意外的挑了下眉:“一点都不记得了?”
御寒很是求知若渴地问:“依你之见,我该记得什么?”
谢司行:“……”
谢司行大概是被御寒气笑了,脸色黑沉的可怕,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毕竟御寒值得控诉的地方太多,一两句话根本说不清楚。
昨晚谢司行从第一次被御寒踢下去,就已经了无睡意,几乎是睁着眼睛到天亮。
而罪魁祸首却安安稳稳地睡了一整晚,醒来还叫着别人的名字,并质问自己为什么不经同意上他的床。
“很好。”谢司行的话中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你最好永远都别想起来。”
谢司行说完转身就出了房间。
过了两秒,他略带恼意的声音又传进来:“出来,吃饭。”
御寒摸摸鼻子,感觉谢司行的怒火来的莫名其妙。
算了,男人都有那么几天,那自己就宽宏大量,原谅谢司行的不敬一次也无可厚非。
谢司行走后,房间内恢复安静,系统才冒出来,小心翼翼道:【宿主,有没有一种可能,谢司行说的都是真的?】
御寒挑眉:“没有这个可能。”
御寒说的斩钉截铁,系统不忍他始终都被蒙在鼓里,就给他简单讲述了一下他昨晚在谢司行头上作威作福的事情。
说到最后,系统的语气都可以用痛心疾首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