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善表情一凝,面露杀机。
“我……”顾诚怎么可能不疼,最疼的时候他在杀出重围。他是经历过绝境的人,拥有最顽强的意志和不服输的脾性。学会与疼痛并存,坦然接受,反而没那么难熬了。
喊叫打滚或许能心里上减轻疼痛吧,可也会让关心在乎自己的人备受煎熬。
那一世,那个耳光,他可记忆犹新呢。
恰在此,外围传来呼喊声,原是解药送来了。
叶善立刻站起身。
杜渐听到,扯着喉咙吼,“拿来!快……”余下的话被刘宗孝哐哐几个大耳刮子扇过去,扇闭了嘴。
叶善身形如电,几个起落,送药的连人带药一起被抓了进来。
许白接过药瓶,倒出药丸,仔细甄别是否有毒,叶善不耐烦耽误时间,扣住梁人的下巴,弹进去一粒,一合。
梁人被吓住,咕咚咽了下去,没做出呕吐的举动。许白观察他片刻,说:“看来没掺其他东西。”
话音未落,转回头,叶善早就扶着顾诚的脸喂了解药。
许白走过来照料顾诚。
杜渐疼得在地上打滚,“给我解药!给我!”
解药在叶善手里,她就跟没听见一样。
顾诚见叶善专注的看着自己,安慰她道:“我没事了。”手伸过去想握住她的手,不知怎么的,又停下了,微微蜷缩手指。
岂料那个被抓来的梁人竟是个会武功的,三两下踹翻谢无苔等人,夺了刘宗孝手里的匕首反将他给挟持了。
以谢无苔为首的几人连滚带爬,迅速躲到叶善身后。动作矫健迅速,互相推挤。
许白本就和叶善站一处,也不知哪来的优越感,出言讥讽道:“谢无苔,你好歹是清风山庄的三当家,注意点仪态!”
谢无苔怀里抱着崽,挡箭牌物尽其用,“我还是一位父亲。”
一人挤兑他,“三当家你只管冲!小宝我帮你养!”
另一人:“我也可以养!”
挟持刘宗孝的梁人手里捏着人质正要谈条件,结果匕首都调转了几个方向,也没人往他这边看。气得他大怒,“解药呢?快给我们摄政王解药!”
争吵的热火朝天的几人一静,纷纷将目光对准叶善。
叶善眼没抬。顾诚闭目调息。
气氛陷入诡异的安静。
梁人发狠,“你们再不给药我就杀了他!”刀刃割破一层油皮,出了血。
刘宗孝吃痛,吓得魂飞魄散,当即开启自救模式,抬起右手。
梁人以为他要反抗,刀刃往里一压,伤口又深了一分。刘宗孝啊啊啊哭喊道:“英雄!好汉!别冲动!”
梁人:“不想我杀你,就让你主子交出解药!”
刘宗孝哭哭啼啼,“好汉,你看我的手!我残疾,没有食指对不对?你知道怎么没得吗?就是被我主子一刀切断的啊,不是一刀是三刀,一节一节切啊!我主子哪会听我话……我就是个屁啊……呜呜……”刘宗孝为了保命自揭其短,哭得涕泪横流,情真意切,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临了总结,“好汉,我这样的烂人,他们不会为了我做出任何妥协。你杀了我就是白费力气,你这样的好人手里不该沾了我这样烂人的血啊……你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就是,”谢无苔都被刘宗孝的觉悟感动到了,忍不住指责梁人道:“要说也是你自己有问题,明知道要送解药过来为什么不带两瓶?给了我们又从我们要,谁耐烦管你们!”
刘宗孝生怕惹恼绑匪,急迫道:“你少说两句。”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众人来劲了。
“本来就是,他又不是不知道他主子中毒了,自己不多带一瓶药,关我们要什么要?”
“呸!不要脸!”
梁人大急,“我一瓶都装满了,完全够用!”
“够用也不给你用!”
“所以说你为什么不带两瓶,以备不时之需?”
梁人:“我也不知道你们会抓我过来啊!”早知道我暗器毒药都带了。哼!
“所以说你思虑不周,脑子不好啊。”
梁人:“是你们不按常理出牌!”
“人质你还杀不杀?要杀就麻溜快点!”
刘宗孝瞪直了眼,“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梁人愤怒:“你们晋人果然没有人性!歹毒!”随即收刀,以行动证明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躺地上的杜渐一波毒发过去,勉强恢复了些许精神,怒斥手下,“蠢货!还不给我松绑!”
侍卫扑通跪地,先行了跪拜大礼,背过身的功夫,清风山庄人众一拥而上,拽脚的拽脚,压手臂的压手臂,扯头发的扯头发。尤以刘宗孝最为表现突出。惨叫哀嚎,震山惊林。不一会,侍卫被制服。
好好一个侍卫,头发被扯的乱七八糟,衣服拽的稀巴烂。像是遭遇了某种不可言说的不幸。
五花大绑,往他主子身边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