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诚一颗狂跳的心差点没蹶过去,直觉就是疯狂摇头,又点头。
叶善温温柔柔的笑了:“那我叫你哥哥?”
顾诚看着她温柔的笑脸,明明非常好看,可不知为什么又觉得有些难过。
他说:“善善,如果你不想笑就不要逼着自己笑。”
叶善的表情忽然僵了下,不过很快又恢复成云淡风轻的样子,只是再没看他一眼,跟他说一句话。
她想,这个人真讨厌,不想听他说话,如果他消失了就好了。
进宫的时候,顾诚说:“我等你一起走,你不要怕,我会在你很近的地方。”
叶善跟着嬷嬷入了贵妃的宫殿。
宴席已经开始了,是故意没等她,不过曹家女眷的家宴也犯不着等她。
叶善过去,曹贵妃直接将她当宫女使唤了,没让她入座,只让她倒茶倒酒。
叶善也无所谓。
其实经历了冬狩那一幕的女眷是有些怕叶善的,背后里甚至议论起了,她剥老虎皮那么顺溜会不会也剥人皮啊。
剥皮女鬼是很多年前的传闻了,曾经临安城内一度丢女子,被找到后,只剩血肉,没有外皮。当年惨案深入身心,乃至于过去很多年仍旧被人念叨。
去年倒是又疑似出现了剥皮女鬼,紧接着灾荒,没查出什么,又不了了之了。
几轮酒水下来,有人大概是欺负人上瘾了,忽然给叶善灌酒。
叶善推辞不了,连喝猛灌数杯,后来就有些走路摇晃。
忽然,曹六小姐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不小心打翻了手里的鸡汤还洒了叶善一身。
曹贵妃托着下巴眼里冒光,还以为叶善一定会暴起,做出什么有意思的事,就像先前让她大吃一惊的一样。然而并没有,叶善忽然捏着额头,眼前一晕,就倒了下去。
曹贵妃还吓了一跳,着人查看,发现只是醉酒了,叫人搀下去休息,就没管了。
贵妃宫殿的小抱厦,一名小宫女守着炉子昏昏欲睡。叶善被扶进来后,交给她照顾。
来人脚步声渐远,叶善翻了个身呢喃一句,小宫女过来查看,头刚伸过来,就被她一手刀劈在颈侧,晕了。
叶善快速解了身上繁复的衣裙,取了命妇头冠,里头只穿了一套黑色贴身短打。
将宫女抱在床上,盖上自己的衣裙,贴着墙壁,听隔壁几个婆子在叙话,悄悄将房门反锁,走到窗边,一抬窗门,露出一条缝,游鱼一般灵活的滑了出去。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宫里。她一直以来对新环境都会有强烈的恐惧心里,而后就会强迫症一般的主动探索,唯有熟悉会让人心安。因此早在这之前,她对皇宫布局已了然于心。
行走在回廊上,避开宫内巡逻的侍卫,行走的宫人,轻车熟路。
迎面就是皇帝居住的大乾宫,她灵活的踩上一棵歪脖子树,一跃而入,落地无声。
大乾宫殿宇房舍众多,叶善顺着墙壁摸索前行,而后,耸了耸鼻子闻到一股草药味,她嗅着这股药味找去,越近味道越重。
然后她来到一处殿宇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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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刺杀
老皇帝并不住在主殿,大概是为了皇室最后的颜面,没有糟蹋主殿,然而此处毫无人气,大门紧锁,形同废殿,也不知李家的老祖宗地下有知该作何感想。
叶善翻了进去,不是她好奇心盛,她从来都是目的明确,绝不节外生枝。只是刚好有一列宫人经过,她躲无可躲。
屋内漆黑无光,倒是香灰味有些重,一阵风从未关严的窗口隙缝吹来,卷起地上一片纸,迎面打了过来,被她精准捏住,随手往怀里一塞。如果她有何不忆十之一二的好奇心,大概会里外转一圈,至少这废殿会有新鲜的香烛味就很不寻常。或许她会发现这房间里到处贴满符咒,还有被桃木剑镇魂锁压制的棺木。
叶善等宫人走了,又跳了出去。贴着墙快速跑向侧殿。她的时间不多,她必须尽快完事。
侧殿被改成了道观,正面就是巨大的三清真人雕像,儿臂粗的火烛终年不息,地下一个金黄蒲团。也不知老皇帝什么癖好,满屋子挂的都是白纱,飘飘荡荡,还熏了白烟,叶善一闻这味儿就受不了,忍住没咳嗽。
殿内深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有一会咳得厉害,像是要断气了似的。
屋内虽然白纱缠绕,但空无一物,老皇帝睡在一张莲花座的大床上,双目紧闭,面容枯槁。边上一个道士模样打扮的人,一直拿着小扇子扇香炉,满屋子缭绕的白烟就是从这里飘出去的。
叶善面无表情的脸染了笑意,垂在身侧的手忽得弹了起来,像是克制不住的舞蹈。
“你……”道人忽得看见她,尚未发出完整的调子,就被掰断了颈骨,死的悄无声息。她面上的笑容更大了,目光刚落回老皇帝身上,忽觉身后一阵疾风。叶善一拳向后捣去,那人并未与她拳来脚往耽误时间,腹部生生受了这一拳,仍是固执的捂住她的嘴,按在怀里。
殿外传来说话声。
四面空旷无处躲藏,顾诚脚尖勾起道人的尸体踢进莲花座的床底,又抱着叶扇护住她的头、腰滚了进去。几乎就在二人刚刚躲好的同时。门外的人走了进来。
听脚步声,像是俩个人。
沉默良久,一人道:“最多两个月。”声音有些压抑的低沉。光听声音就觉得此人阴郁深沉。
另一人急切道:“那怎么行?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一听就是曹阁老。
顾诚原还因为叶善压在自己身上心猿意马,一听这话,扣住叶善腰身的手不自觉紧了下,意识到什么,又慌忙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