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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诚战力惊人,在身体恢复上也是速度惊人,尤其还是在家里人的精心照顾下。前一日醒来,第三天坐起来,第四天就要下床,还是被侯夫人骂回了床上。
何不忆过来同他密会,说:“已经按你的吩咐悄悄将那口石棺转移走了。幸好转移的快,前后脚功夫,曹家人得到风声就带人去了。我猜他们大概是知道些什么,旁敲侧击将我一通询问,后来没问出什么也就作罢。竟然直接带了皇命将猎场都给封了。”
“幸好曹贵妃那晚受惊过度,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然石棺的秘密肯定守不住。”
“不过我看他们也挺镇定的,也没再追查,也不知是心里有鬼还是怎么了,就是不让咱们管这事了。说是皇家猎苑,出了这等丑事,有损皇室颜面,已着专人调查。”
“那个女鬼,我可算是看清了,整个一排骨,见人也不说话,就发疯。什么都问不出来。”
顾诚听到这里,说道:“你派人看紧了她,也不急在这一时问出什么。找大夫给她看看,好吃好喝照顾着,不要虐待她。”
何不忆白了他一眼:“你当我是什么?你自己踢断了人家的腿你怎么不说?”
顾诚:“你也好意思说我,我这一身伤谁害的?”
何不忆嘿一声乐了:“谁害的?”
顾诚心里有鬼,当即不做声了。
正事聊完,何不忆膨胀的八卦之心又飞舞乱窜了,“你俩……什么时候开始的?”
顾诚不想跟人分享自己的私事,都说了私事了,外人插嘴多舌像话嘛。
何不忆扒拉他:“嘿!”
顾诚:“滚!”
何不忆扁了扁嘴,拍了他肩膀一下,“哎!认真的问了一句啊,你认真的啊?”
顾诚不高兴了:“我看上去像那种拿感情当游戏的混蛋?”
何不忆沉默下来,表情有些严肃:“你喜欢叶姑娘我看得出来,但是她喜欢你吗?”
顾诚耳郭通红,眼神飘忽,羞涩又骄傲:“当然。”
何不忆默了默:“你伤重昏迷,一直在叫叶姑娘的名字。叶姑娘听见了,我瞧着她没什么反应。”
顾诚:“你想她怎么反应?毕竟是女孩子。”
何不忆:“你还在密道,她取了狐裘大衣就走了,根本没管你。”
顾诚:“难道留下拖累我,像你一样?”
何不忆:这是没法聊下去了是吧?
何不忆:“哎!你能不能冷静点,咱别斗嘴行吗?咱俩十多年的交情,你成家立业,我替你高兴都来不及,我还能害你?我就觉得不靠谱,心里不踏实。她叶善但凡是个正常的女孩儿,就算嫁人了,只要你真心想要,我都会帮你出主意抢来。只是,她这根硬骨头,你真的啃得动?”
“反正我是没看出来她哪里表现出喜欢你了。你冷静下来,自己用眼睛看,别光脑子胡思乱想给别人加戏。还是你亲口找她确认了?”
顾诚被问住了。
这场谈话最终有些不欢而散的意思。
这盆冷水浇的,可真会朝人心窝子泼。
顾诚一直以为自己是勇往直前,无畏无惧的。他不喜欢模棱两可的胡乱猜测,他喜欢光明正大的喜欢。在何不忆同他说那番话之前,他都在想,一定要和善善说开了。然而现在,反而是何不忆让他说开,他不敢了。
人有时候真的那么无畏无惧吗?但凡是真心的心爱的,就没有不患得患失的。他以前没这种感觉,一直觉得自己喜欢将话说清楚,是因为他确定会得到肯定答复。然而现在心里被人催生了疑问,不由自主畏首畏尾,害怕说开了。
以前他陷入一腔热情,看什么都是向着自己的,无论是善善一个无意识的一瞥,还是低头一笑,他都会觉得是善善对自己有意思。并为此心里乐个好几天。
现在他冷静下来,细心观察,发现,发现何不忆好像说的没错。
也许,他真的误会了什么?
又过了几日,何不忆再来看他。
临近新年,大雪封路,人都懒洋洋的。案子也没什么进展。
何不忆悄声说:“要不等姑父回来,让他去看一眼,他见多识广,也许会知道什么。”就是有些对不住他老人家,大过年的要去沾染那些晦气之物。
顾诚:“也好。”
何不忆看他淡下来的表情,不像先前那样整日没遇到什么好事都眉飞色舞的,心知他感情、事肯定遇到了挫折,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怎么了?问清楚?不喜欢你。”
顾诚吐了口气:“没问。”
何不忆:“这么怂?”
顾诚:“我想清楚了一件事。”
何不忆:“嗯?”
顾诚:“不管她喜不喜欢我,我喜欢她这件事是真。那我干嘛要去追究这些没意义事?按照我之前的心意一直喜欢她就好了。她喜欢我,我喜欢她,皆大欢喜!她不喜欢我,我现在就有更多时间,让她了解我,然后慢慢喜欢我。我也有充足的时间,更好的了解她,为我们俩规划更好的未来。你想啊,等我们深入了解了,将来在一起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一定夫唱妇随,琴瑟和鸣,恩恩爱爱长长久久。”
何不忆又无语又好笑,会这样想的,真是非常顾诚了。
他从来都是一个乐观的人,即便身陷险境,绝望铺天盖地,他也上蹿下跳的创造那一线生机,而后死死抓住。
他永远这么充满活力,也绝不服输。
做兄弟的这种事上帮不了太大忙,只能祝他好运。
顾诚忽而一拍脑门,一跃而起,“我厨房做了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