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谣:“那不如趁此机会,你去跳一个呗,刚好大家都在这,给你点评点评。”
叶善:“不,没有做好万全准备前,我绝不丢人现眼。”
童谣气炸。端静王妃眼看着不好,忙出声打岔,“童小姐的《白狐》舞姿虽没有《洛神》优美,但故事却非常美丽动人啊!”
曹贵妃忍住了笑。这端静王妃委实老好人,明明是想安慰人,却直往人心窝子上戳。
叶善摇了摇头:“故事不好。”
童小姐:“哪里不好?”
叶善:“小将军射杀狐狸,分明是要剥皮吃肉,小狐狸侥幸逃脱,偏又自投罗网,同他成亲不说,还生儿育女,说不通,一点都说不通。”
刚好何不忆打着扇子过来,端静王妃赏了童谣,自然不会忘了填词的何不忆。
何不忆一介书生,不喜射猎,又受了顾诚所托,索性上来看热闹。
刚好听了这些话,不由问道:“那怎样才能说得通!”
叶善:“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小狐狸嫁小将军是假,剥他皮吃他肉是真,如此,故事就说的通了,也不无聊了。”
“剥皮吃肉?”童谣一字一顿,双目大睁,难以置信。
叶善:“狐狸是妖,与人并不同族。人能吃狐狸,为何狐狸就不能吃人?”
好好的爱情故事,一下子就变成了血腥故事。童谣接受不了,“小将军也没想过要吃狐狸啊!”
叶善:“那他射杀狐狸做什么?”
童谣:“是……是……不管怎么说,他不是放了吗?放了就是恩。”
其实这句话很好反驳。
只是叶善常常觉得自己不像个正常人,听童谣如此义正词严,不由产生了自我怀疑,歪了歪头,“哦。”
童谣继被抢了风头,又接连被怼,心里早就气很了,此刻反不依不挠道:“你哦是什么意思?你心里还是不服是不是?有什么话你一次性说个明白,别当面不说,背后又贬损我的心血。”
端静王妃想阻止,怕二人吵起来反而不美。曹贵妃看戏正看在兴头上,哪容她插话,分神瞪了她一下,示意她安静。
叶善从善如流道:“我是挺奇怪的,狐狸不是畜生吗?畜生真的能和人结合生出小孩吗?”
其实她也觉得不可能,只是童小姐都让她问了,她不问一句似乎是不给她面子。
童小姐一张白净的脸,噌一下血红。
她今日就照着狐狸的打扮,身上还未曾脱下舞服。今日的妆容打扮,她都很满意。唯一让她不高兴的是,叶善也是跟她一个类型的打扮,还比她早出现,引得全场注意。
她咬住牙关,感觉都快出血了,“刘叶氏!你骂我是畜生,你又好到哪儿去,你不也是照着畜生的模样打扮的!”
好家伙,果真是气疯了,骂起人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叶善认认真真道:“不是的,我是因为有个小贱人穿白色好看,所以我也要穿白。然后黄大全给我准备了这一身。”
小……贱……人!
端静王妃当机立断,将差点跳起来扑人的童谣抱住。
何不忆眼看情况不对,偷偷摸摸溜走了,他对女人们扯头花一点兴趣都没。
端静王妃将童谣小姐带走了,曹贵妃歪倒在软椅上,笑到肚子疼。
何不忆跳下看台后,拦住往这边来的顾诚,说:“别去了!别去了!你那个妹子就是个活棒槌。横扫一大片!”
顾诚一直盯着看台,后来见童谣面红耳赤的被王妃带走,很奇妙的,心里生出了一股诡异的自豪感。
啧,不愧是我喜欢的人!
顾诚:“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
那边端静王走过来,说:“小顾大人,你怎么不去围猎啊?”
“王爷,”顾诚行礼,“年纪大了,就不和小年轻凑热闹了。”
端静王挺着大肚子,哈哈笑得欢,说:“今年奖励彩头的方式跟往年不同,你不去玩玩?”
这个顾诚知道,往年只准备了头彩,竞争压力大,调动不了积极性。而且互动性也不好。今年端静王别出心裁,既然冬狩已失去了原本的意义,那就索性将相亲的目的进行到底。
于是今年准备了大大小小各种小玩意,值钱的不值钱的都有,奖品繁多,按贵重程度分成五等。但凡参与狩猎的,不管是猎了只野鸡野鸭,还是猎豹虎狼,都有奖品拿,先到先得。
规矩是,先用动物换号码牌,而后去领奖处挑选奖品。
到了这步,可操作空间就大了,要么直接将号码拍赠与心仪的女子,让她们自己去挑。
要么先挑了,等篝火宴会再送出去,反正随你自己。
这不,才刚没一会,女孩子那就传来惊呼声,有下人已提着一只野兔跑回来,换了牌子,直接送到一位小姐面前,引得四周女眷连声惊呼,艳羡。
这种时候也没什么好害羞的了,女孩子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大家都很开心。
顾诚看向远处,以往女眷们早躲进帐篷里去了,只等着数个时辰后,男人们都回来了才出来看看。今年愣是没一个离开。只除了岁数大的,没参与到这让她们脑壳炸的生疼的游戏中。
顾诚心想端静王真是个妙人儿,连这种玩法都能想得到。好玩归好玩,就是有点废下人,要是碰上个擅射猎的主子,腿还不跑断了?
不过,也是他多虑了,公子哥们大都骑射一般,为了保证公平性,这次端静王也有言在先,公子们只能随身带一名下人帮忙,再多了就视同作弊,没什么惩罚,就是被人瞧不起而已。
且说另一头,曹贵妃大笑过后,心中郁气一扫,再看叶善,她也没那么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