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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1 / 2)

“银烛,你说。”嗓音沙哑的不成样子,迫人的压力。

银烛摇着头一个字都不敢说,她又不是傻,这件事连太夫人夫人都没说,轮到她这个小丫鬟插什么嘴。况且世子爷此番负伤归来,谁敢给他添堵。

顾诚又叫了人进来,主院的小厮丫鬟不少,见大丫头不说话,也都紧闭了嘴,没人敢透露半个字。

叶善觉得有意思,她本尊在这儿呢,他不问她,给别人施什么压?

“你死了,”叶善细细弱弱的声音,不紧不慢道:“你娘花钱把我买来你们家,和你的牌位办了冥婚,按你娘的说法你现在是我丈夫。”

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响起。

银烛扭头看向她,神色惊慌。想捂她嘴,又不敢。

叶善朝她笑了笑,之前她们关系一直很好。

顾诚冷冷的看着她,只觉得荒谬可笑。

但“丈夫”这个词从一个陌生女子嘴里说出来,又觉得新奇,还有一种古古怪怪的感觉,可能是这个词太亲密了吧。

“拿纸笔来。”顾诚有些艰难的从床上移了下来,眉头紧皱,目光不自觉的落在腿上。

三月前,他被敌军追至绝境,唯有跳崖,拼死一搏,幸而捡回一条命,腿当时就摔断了,后来仓促间找了大夫包扎,如今仍能行走,可筋骨歪了,便是正常行走也如有挫骨之痛。

纸笔很快备好,顾诚提笔,这才想起来,问:“你叫什么?”

叶善:“叶善,花草树木的叶,我是好人的善。”

顾诚:“。”

片刻后,顾诚收笔,摊开的纸略晾了下,这才看向她,表情倒还正常:“银烛,你从我私库里取一千两给这位叶姑娘。”

银烛脊背一僵,又似了然般,表情看不出太惊讶。

顾诚将晾干的信纸塞进信封,递给她。

叶善不认识这里的字,问:“这是什么?”

顾诚:“休书。明日我便派人送你回家,想必有了这些银子,你在娘家也不会太为难。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若我能办到……”

叶善捏住《休书》:“你想把我从这个家赶走?”

顾诚抬了下眉,神色意外,紧接着,他的瞳孔骤然紧缩,一股压抑的暴怒迅速堆积心口,厉声道:“你干什么!”

叶善将手里的《休书》撕了个粉碎,扔向他,糊了他一脸。

语调平平:“我不同意。”

惊呆了!吓傻了!在场的下人集体失去了反应。

顾诚只觉得气血翻涌,从战场回来,一直憋在心口的那股淤堵气闷,忽然就顶上了喉管,冲向了脑门,“哇”得一声,喷了出来。

叶善被溅了一裙子血。

几乎在同时,侯夫人与顾老太君前后脚进屋,顾夫人年轻脚程快,刚好看见儿媳妇往她儿子脸上砸东西,正要呵斥,却见他儿子脸色突然涨紫,吐出血来。当即脸就白了,一下子冲了上去。

“我的儿呀……”

这下子,比之前顾世子起死回生更兵荒马乱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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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

第2章、我老公瘸了还要休了我

顾老太君最近总有种被人尾随的感觉。伺候她的丫鬟说,是她老人家最近忧思过虑,才会疑神疑鬼。

孙子回来了,泼天喜事,可他的腿……

还有她娘之前办的那事……

唉,桩桩件件,糟心透了。

晋国有祖制,凡面丑如恶鬼者或身有明显残疾者不能入朝为官。

这一条虽多年来被人诟病,却一直未被废止。

换句话说,即便顾世子这次九死一生,功劳大过天,再详细点就是大破梁军,直接护卫了晋国山河不被梁军蹄铁践踏,守护了百万黎民百姓,然而他本人,在那些迂腐的旧臣遗老眼里却不能封官了。

爵位当然还是能承袭,当然那也要等老侯爷仙去后。金银珠玉的赏赐也少不了他,就是这朝廷的实权,拜拜了,你就别想了。若真想,小官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入朝听政的大官,歇了心思吧!

顾老太君眼底闪过一抹暗光,外戚曹家,把持朝政,若不是忌讳她顾家军,怕是早就废了太子另立新君。曹家借着元皇后薨逝,顾老太君奔丧之际,以“天子奉养”的名义扣在京城为质,又怎知她不是顺势而为?

顾老太君只有一子一女,大姐儿是先皇亲自指的婚,指了东宫太子,后来顺理成章做了皇后。只可惜天妒红颜,才将将三十出头就病逝了,只留下七岁的太子孤苦无依。

老太君防着曹贵妃,曹家人也防着顾家人,他们要扣人在临安,老太君也正有此意。原本都按着老太君的算计好好的,谁知她那个糟心的儿媳妇,空有美貌没有脑子,她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让她无论如何不要离开青宣。可倒好,她那个倒霉娘家几封家书就把她骗来了临安,她一个人还不算还将顾家的独苗苗顾诚也带来了。

这下可好,顾侯爷一人戍在青宣,百万雄师,老娘老婆儿子都被扣押在京了。

一晃八年过去……

“谁?谁在那里?”老太君厉声喝道,搁在床沿的龙头拐杖已握在了掌心。

幽暗处,一道纤细的身影慢慢移了出来。